这样的事情发生得多了之后,就没有人再当面和我表白了。他们改往我的鞋柜里放情书。
下午上课之前,我打开鞋柜门,好几封信迫不及待地冒出来,飘到地上。沢田纲吉在旁边目瞪口呆:“好多……。”
我得意:“这说明我受欢迎。”
然后我撇嘴:“可我不想看别人的信。”
被塞进鞋柜里的心意,我一开始还拆过两封,但很快就失去了兴趣。青春期少年的心绪如出一辙,他们大多摘抄名著上的字句,用浪漫得诡异的诗句来说“我喜欢你”。因为借鉴过度,反而通篇没有多少自己真实的心。我辨认了几次丑得像鬼爬的字迹后彻底失去耐心,深刻觉得认真的我是天下第一蠢蛋,居然就这样白白浪费时间。
我把柜子里的信一把抓出来,呱呱呱揉吧揉吧扔进了垃圾桶。这个过程我表现得冷酷无情,沢田纲吉没忍住说:“这样会不会有些残忍了……?”
我看向他:“哦,那你觉得我要收下它们,然后去和信的主人约会吗?”
他想了想,说:“那还是算了吧。”
我有些惊讶了:“为什么?”
他说:“只是一封信而已……”
“啊,没有说信不好的意思!”他在我的目光中,有些慌乱地辨析自己的意思,“只是,太轻了。嗯,如果是喜欢一个人的话,是不会只用一封信来敷衍自己也敷衍对方的。为了一封信和一个陌生的人去约会,我觉得,我觉得很不好……”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终于说不下去了。我一直在看着他,直到最后他的脸泛起绯红色,他眨眨眼,眨眨眼,结结巴巴地问我:“怎么了,阿雪,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我感叹:“阿纲,没想到你的国文水平那么高。至少比我高了。”
我:“用这种水平去考试,你一辈子都是吊车尾第二。抱歉啊!第一是我的了。”
沢田纲吉:“……”
他看了看我,又开始露出无奈的表情:“都说了不要在这种地方展现胜负欲……”
·
回到教室的时候上课铃还没有响。
山本武趁机凑过来邀请我去看他下午的棒球比赛。
我如同往常一般拒绝了,但这场比赛似乎非比寻常,一整个下午,山本武都锲而不舍地向我扔纸条,为此引起数学老师的注意:“山本,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他站起来,大大方方地说:“我不会。”
数学老师黑了脸,把他罚出了教室。他在大家的目光中向外走,路过我的桌子,扔下一张纸条。
事实证明,他没准是故意的。我的位置离门口还有一段距离,可他罚站着罚站着,不知不觉挪到了我的位置边。
他倚在窗户旁的墙壁上躲避老师的侦查,隔着玻璃对我挤眉弄眼。
我:“……”
我低头看,纸条上写着:“拜托了!我真的很想让阿雪来看一次我的比赛。这是我一生的心愿!”
一生的心愿也太轻飘飘了。而且你还记得你有一个约定执着的B君吗,愿望不应该留给后者吗。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叹着气在下面画了个大大的勾,举起来给他看。
“好的,下午对吧?”
他猛地点头,脸上露出的笑看上去有点儿傻,眼睛亮亮的,像露珠。
反正我也听不懂数学课,干脆隔着窗户我们玩起了猜丁壳。猜了三盘后我两胜一负,沢田纲吉戳戳我的肩膀,表示他也想加入。
猜丁壳有什么好玩的。
我们三个玩得不知天地为何物,直到数学老师的怒吼传来,我才意识到我连基础的警觉都消失了。
“你们对学习也太不专心了!给我出去站着反省!”
我们拖着步子走出门,哈哈,以为我们会反省?NoNoNo!我们三人汇合,大玩特玩。
“能赢你们一次,也许只是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