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作业批改下发,答案不是A也不是B,正是堂堂角落里的C。
沢田纲吉:“……”
选择题一般只有三个选项。从此写作业时他排除他的选项和她的选项,正确率成功提升了。他对此心情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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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会在他上课打瞌睡的时候冒出来。
睡得正香的时候,雷霆一般的声音在他耳边炸响。
“沢田纲吉,你又上课睡觉?!给我出去罚站!”
他条件反射地站起来,跌跌撞撞地把桌子都撞翻了:“是……是!对不起,我知道了!”
说着便往门外跑,被讲台上黑脸的班主任叫住:“沢田君,你知道什么,想去做什么?”
沢田纲吉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
罪魁祸首在他脑子里哈哈大笑,他被班主任训得蔫头巴脑,拖着步子站到教室外。
还不等他爆发被耍了之后的怒火,那声音抢先一步,说:“别低着脑袋了,阿纲,快抬头,快看快看,那边的树上有一只鸟呢!好可爱!”
沢田纲吉被罚站的次数多了去了,可罚站的时候盯着外边枝头的鸟儿看,还是头一次。他把平时落在脚尖上的目光转过去,小鸟啾啾啾的,有哪里特殊,有哪里可爱?——她喜欢。
他看久了,也有点儿喜欢起来。原本的怒火消弭殆尽。意识到这一点后,他的目光从鸟儿身上撤走,少年内心涌出了深深的挫败和不可思议。
他在心里愤愤地想,什么灵魂的半身,什么天降的好朋友——这个不告而来的家伙,真是太讨厌了啊!
可纵使他心里愤愤,她也不理会。她照样儿不定时出现,好像一支敲钟的木锤,沢田纲吉这座大钟循规蹈矩等着她来时,她不来。
他以为她离开了,她却又突然出现,砰然撞响他这愚钝的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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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他看漫画的时候冒出来。
“只看漫画总感觉缺了点什么。我想吃蛋糕了,请让妈妈给我做好吗?我要吃提子拿破仑,提子要加得多多的哦。”一开始是请求的语气,到了后半句就理所当然地开始提要求。
沢田纲吉无奈:“拜托别人的时候不要这样理直气壮啊。叫妈妈的时候这么顺口的吗?……而且吃的人是我,又不是你。做了你又不能亲口吃。”
她认真地说:“但我和你共享味觉啊。某些时候还能感知到你的情绪。纲吉君,虽然我们的生物学都一塌糊涂,不过,我倒是知道一点内幕呢:身体分泌出的激素可以影响灵魂的情绪,就像是现在,我知道你的身体正在分泌幸福的多巴胺。”
他信以为真,为此慌乱起来:“诶,诶——你能感知到我的情绪?”那不就意味着——
“是的,所以我知道,纲吉君也在为我的到来而高兴。”她老神在在地说。
她自顾自地下定义:“没想到阿纲你是傲娇人设。蛮可爱的。”
“什——什么,才没有!不要乱说啊!怎么可能!你不要骗人了!谁会为了身体里突然多出另一个灵魂而高兴啊!”他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蹦三尺高。少年结结巴巴地反驳,因为反应过于激烈,他在自己熟悉的房间里来了个平地摔。
“砰——咚?”
巨大的闷响声惊来了沢田奈奈,“阿纲,发生了什么?”“——没什么,妈妈!我只是……”少年绞尽脑汁将后者的询问敷衍过去,脸上的绯红色让母亲将信将疑,好在她没有过多发问,转身离开了。
他松了口气关上房间门,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他觉得自己的反应太激烈了,一定暴露了什么;可他才不会承认呢,少年捂住了脸:“才没有,才没有。才没有——我才没有因为你的到来而高兴。”
“这个我知道啦,”她在他身体里,用他的视角看他一系列的反应,看够了,气定神闲、笑嘻嘻地说,“激素影响灵魂的情绪什么的是我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