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雅治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像一只流心狐狸一样瘫在长椅上,
“真是难懂。”仁王的声音飘过来,带着几分慵懒和说不清的复杂。
幸村精市没有回应,只是调整了一下抱她的姿势,手指插在黑发少女的发缝、让她更贴近他。
她温热的呼气吐在他的脖颈上,无意识地用脸颊蹭他的颈窝,柔软的唇瓣擦过他的锁骨,
这个无心的动作让幸村的手指微微一顿,热热的、又带着心颤的痒意。
“雅治。”幸村精市开口,话语打破了现有的宁静,“要说再见了啊,离飞机起飞还有两个小时了呢。”
仁王雅治懒散地倚在长椅上,刘海垂下来遮住了眼睛,也没有多大反应,网球部正选的告别会昨天就开过了。
总是要分开的,六年朝夕相处的队友,终究要各奔东西,六年全国大赛的盛夏、终于要落幕了。
一阵沉默。
谁都没有再说话,只有幸村精市怀中的少女突然动了一下。
幸村精市低头,看着她微微颤抖的睫毛,似乎很努力地在装睡呢,他勾起嘴角。
缓缓抬起右手,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抵在冬木弥弥子的唇边;然后俯身,一个吻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是吻。
一个隔着手背的、克制到极点的吻。
她的睫毛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心跳漏了一拍。这个吻太过犯规,明明没有直接接触,却比任何亲吻都来得令人心颤。
冬木弥弥子忍不住想要睁开眼睛了,被这两个人抱来抱去、传来传去的,是个人早都醒了。
但是、
不想睁开眼。
她能感受到幸村温热的呼吸拂过自己的脸颊,心跳快得不像话,却依然固执地闭着眼睛。
不想睁开眼。
冬木弥弥子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张口、只是轻轻咬住了幸村的掌心——不轻不重,刚好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似乎不睁开眼就不会看见他离开的背影,似乎不亲自说出告别就不算再见,而且只是出个国而已,又不是不能发简讯了。
所以、送个御守什么的就对了。
但是胸口闷得发疼,冬木弥弥子自己也搞不明白这是什么心情,
大概是因为,最好的朋友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想见就能见到了吧。
“大小姐别闭着眼了,部长他走了。”仁王雅治开口,“还有、泪流满面了啊,噗哩。”
冬木弥弥子面无表情睁着死鱼眼,什么泪流满面,呵呵、只是口水而已。
她反手抓住身旁白毛狐狸的衬衫,攥在手里、把衬衫前襟揉成一团乱七八糟的褶皱,埋在对方的胸前,把口水全擦人衬衫上了。
她一点也不伤心,
只是忽然发觉,她似乎一直在告别。
“喂喂、即使是骑士,大小姐这样也太过分了吧?”仁王故意拖长音调,却没有躲开。
他任由她将脸埋进自己胸前,温热的湿意透过单薄的衬衫面料渗进来,罕见地敛去了玩世不恭的笑容,手臂犹豫了一下,最终轻轻环住她颤抖的肩膀。
仁王雅治的右手悬在半空,最终落在她发,“部长又不是不回来了,”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不少,几乎称得上温柔,“再说……”
他突然弯腰,“不是还有我这个骑士陪着大小姐吗?”顿了顿,仁王雅治又继续开口,“要去看你救的那只猫猫吗?大小姐的外套还在我家呢。”
后面那一句声音轻得近乎听不见。
闻言,冬木弥弥子战术后仰。
这话怎么就这么不对劲呢,乍一听是一个意思,人心煌煌的听起来又是另一个意思,这到底几个意思?是正经看猫吗?
反正她要看猫。
宝矿力哥真是好人,那雨天不仅要送她回家,还收养了猫猫,这样的大好人在这个社会已经不多见了。
她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