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吗?”
白石藏之介疑惑,这封信的地址确实是他们家的,但是、名字什么的都完全不对。
邮递员压低帽檐,“这是来者辉夜姬的信笺,请一定好好读完它!并寄出你的回信!”
闻言,白石藏之介抬头,看了一眼邮递员,话说、之前的邮递员是扎着高马尾还这么帅吗?
回到房间后,白石藏之介想了想,还是没有拆开那封信。用这么贵的信纸写下的文字一定是很珍贵的,还是不要随便拆开了吧。
这么想着,白石藏之介正要把信放到书架里,就发现、这封信似乎被人拆开过了。
那要看一眼吗?
“我们看了不止一眼!对不起主君!”乱藤四郎突然一个标准的土下座,额头几乎贴到地板,声音里带着少有的慌乱,“但是……三年来总觉得主人心里藏着什么事,想要主人开心一点,所以、所以才——”
冬木弥弥子面无表情地抱着一包薯片,咔擦咔擦地嚼着。她歪着头,死鱼眼里写满困惑,“信写出来不就是让人看的吗?这有啥。”
“但这可是——!”乱猛地抬头,“是主人藏在心底的——”
“晚饭想吃咖喱,”冬木弥弥子站起身,将身上的薯片渣渣拍了一地,“我们不是家人吗?那封信,本来就是写给你们看的。”
这是封本就无法送达的信笺。
地址栏里写下的,是她还未穿越前家的地址,怎么可能会送到。这只是为了不让大家担忧,为了让自己与自己和解,写下的一封信而已。
仅此而已。
“但是安定去送信了,他说无论如何也要让那家人收下那封信。”加州清光一边说一边给自己涂指甲,丝毫没有意识到这句话对冬木弥弥子的打击。
无论如何、也要送到。
这八个字和晴天霹雳有什么不同,冬木弥弥子艰难地扯出一抹笑,她还能笑得出来吗?不多说了,她要先死两天了。
不敢想。
希望收到信的人千万不要看那一眼。
他要不还是看一眼呢?邮递员都那样拜托他了。白石藏之介犹豫,最后还是选择取出信。
「致爸爸妈妈:
你们好吗?我很好。
——是谎言。
其实,一点都不好。
实在难以言明此刻对你们怀抱着怎样的心情,若要将真心赤裸地剖开……
我在怨恨着。
深深地、深深地怨恨着你们。
怨恨着你们为救那个闯红灯的孩子,就这样抛下我离去。
为什么你们不能再自私一点,为什么不能再多为我着想一点点,哪怕一点也好。
明明犯错的人不是我、也不是你们,但家破人亡的后果,为什么却要我们来承担?为什么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就可以夺走我全部的幸福?
虽然如此,但是还是好想见你们。
只是,只是好想见你们。
你们还好吗?我很好。
——是真话。
我现在,真的很好。
但是我或许会就这样一直恨着你们。
一直一直。」
信笺上一些地方皱巴巴的,似乎留着被泪水打湿的痕迹。白石藏之介轻轻地将信纸折好,视线透过窗外,愣了好一阵。
然后,拿起笔。
笔尖悬停在空白的信纸上方,久久未落下。
该写些什么?白石藏之介有些苦恼。
安慰的话语,在这样深重的感情面前,显得苍白无力。更何况,他们只是素未相识的陌生人。
但是、
至少要用文字给她一点力量吧,哪怕是陌生人。
白石藏之介犹豫了一会,提笔。
*
冬木弥弥子面无表情接过安定手里的信,她扯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自家刀子太热情了,她下次得直白点表达自己——信就是给大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