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公乘越趁机笑了笑,温声解释这次遇袭的原因。他看着张入山说道他们同样有危险,“还记得姜园之中的那位班夫人吗?她不仅仅只是一个舞姬,长公子通过她与幕后的一位贵人多次来往。如今长公子病重不能再掌权,那位贵人岂会坐以待毙。”张入山微微一怔,他是这些人中离班姜最近的一个,甚至知道公乘越口中的另一位贵人的身份。
真正的天潢贵胄,帝王的亲弟弟,东海王。“班夫人乃至从姜园出来的每一个人他都不放心,杀了你们灭口,是那位贵人必须要做的事。今日的袭击不过是刚刚开始,你们若想平安无事,只能跟着我等前去长陵。”
“长陵是那位贵人手伸不过去的地方,诸位觉得呢?”公乘越叹了一口气,从身上拿出了一瓶金疮药递给手背有伤的郑起,“涂一些吧,你们只十多个人,根本不是那位贵人的对手。”郑起接过金疮药,没有第一时间打开,而是先去看了一眼身旁的人,“阿山,你说下一步该如何,我们都听你的。”话音落下,十多道目光全集中到张入山的身上,选择和暗处势力庞大的贵人对抗还是选择在谢使君的庇佑下前去长陵,似乎清晰明了。这次的祸端由姜园引发,他们确实难以逃脱。张入山体会到了一种命不由人的无力感,一如征兵,一如被留在颖郡,他们的人生从不由自己做主,而是被那些高高在上的贵人所主宰。他握着拳头沉默不语。
“阿山,你说吧,时不待人。"郑起看出了他眼中的悲哀与挣扎,缓缓开口,神色亦是黯淡。
这是郑起早就看透的现实,只要是无权无势的庶民,永远会被人欺压轻视。“公乘先生,我等愿追随谢使君前去长陵,但阿娴她不能在这辆马车里面。"张入山向着公乘越拱手,坚毅的面容流露出一分忧虑。“无妨,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张娘子是使君的救命恩人,同乘一辆马车乃是情势所逼,不牵扯到旁的。“公乘越明白他在担忧什么,云淡风轻地点了点头。他又拿之前张静娴为谢蕴伤腿施针的例子来说,让张入山放心。“是。“张入山握紧的拳头松了松,随后沉声让刘犹等人架好牛车。他们要确保能跟上这支队伍。
醒不来的时候。
张静娴的意识好似飘在了空中,虚虚幻幻,模糊不清。没有时间的差别,没有岁月的流逝。
她听不到耳边的人在说什么,但是她能感受到那股灼热的气息,一轻一重,牵动着她的灵魂。
她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但是她被紧紧地包裹着,仿佛置身在一个绝对安全与安稳的环境中,不会被伤到,也不会被冷待。迷迷糊糊地,有一只手安抚地拂过她的脸颊,在她的鼻尖停下,碰了碰那颗可爱的小痣,又停留在她的唇边,摩挲出一条细细的小缝儿。“阿娴原来是渴了,不然唇瓣怎么会张开?"轻笑声飘忽不定地回响在她的周围,张静娴的指尖微微颤动了一下。
她很想醒来,可是意识总是飘着落不到她的身体里面。渴了吗?她的唇瓣动了动,分不清楚。
下一刻,温凉的,含着清甜的蜜水覆在她的唇上,堵住了她的呼吸,还是那个人,他满足的喟叹声努力在压低克制。谢蕴尝到了她的味道,肆无忌惮地做了自己想做的事,心情极好,力道从最初的轻柔到后来的狠戾。
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颊染上了一片潮红,他捏住她下颌乃至脖颈的长指才慢慢松开。
等到她的呼吸平复,仰头半睁着迷离的眼睛看过来,谢蕴又忍不住凑了过去,解下那条青色的发带,蒙在她薄红的眼皮上。“不可以这么看我,《礼记》中有云,敬慎重正昏礼也。当初就该先教阿娴礼,却不该是《诗经》,此事是我失策。"<2他倒了一杯水,动作优雅地又喂给她。
看着她乖巧地喝完,软绵绵地依偎在自己的身侧,谢蕴的心头难以抑制地生出几分难过,“真想阿娴一直这么乖,可惜,唯有在这个时候。”最后一个字湮没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