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了,趁这个空隙,仰着脑袋承认自己做了错事。
谢蕴只沉沉地瞥了她一眼,完全不搭理。
他重新换了一个地方,对着已经在脑海中设想过许多遍的耳垂,任意妄为。这里是一个极致敏感的位置,他知道,不断颤抖发软的女子也知道。……谢蕴!谢相之!郎君,是你令我如此行事的,我只是依命让蔡娘子套我的话。”
最后,张静娴用尽所有的力气大声喊了一句,语气中带着很浓的恐惧与委屈。
她是他的宾客,按照他的吩咐做事啊。
又一会儿,他停了下来。
公乘越与许子籍一边交谈一边走进谢使君的房间,刚好撞见勤勉的女宾客低垂着头在为谢使君的双腿扎针,他们对视一眼,默默立在了一旁。床榻上的丝锦有些凌乱,好在无人注意。
或许便是有人看到了,也只以为那是银针扎在穴道上面双腿挪动后的痕迹。一刻钟后,银针全部用完。
张静娴俯身朝榻上的男人行了一礼,转过头又对公乘越和许子籍颔首示意,然后她拿着空空如也的针袋走到了房中的一个角落停下。公乘越敏锐地发现她的手指有些抖,认为她是施针累到了,主动提出一旁的百草园中有一个小亭子,可供人休息。
“使君这里有我等,张娘子先去休息便是。"在许子籍的面前,公乘越也换成了一副体贴模样。
君子么?一些老学究老迂腐不就欣赏这个?听到他好心心的建议,张静娴垂着脑袋没有动作。她在等房中另外一个人的回答。
“下去吧,起针时再过来。“谢蕴淡淡开口,眼睛根本没往她的身上看一下。张静娴恭敬又坚定地应了一声“是”,经过公乘越和许子籍,步履缓慢地走向有花有草馨香馥郁的园子。
里面正如公乘越所说,果然有一个小圆亭,位在遮阴处。她走到亭子里面,坐下,身体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向后倚在圆圆的木柱上。
差一点,只差一点点,她又会走上前世那条不归路。张静娴很累,身体挣扎的累,心更累,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摆脱他,他缠绕的太紧,已经让她看不到平坦宽阔的大道。想让蔡娘子取代她,这个尝试已经失败了。可,她并不后悔说了永远不可能喜欢他的话。张静娴需要一个发泄点,也需要一句话警醒自己。
唇齿和胸腔之间似乎还萦绕着他的气息,她呆坐了片刻,寻到一个泛着青的果子,一口一口地咽了下去。
很酸,很苦,但冲淡了他的气息。
张静娴冷静下来,强迫自己遗忘今日发生的事情,她是谢使君门下的女宾客,她会按照他的吩咐与这里的可疑之人周旋。既用来证明自己的价值,又帮助表兄和村人们早日回乡。<1
这般想过之后,她再回到谢蕴的面前,微微垂着头,已经令人看不出有一丝异样。
起了针,银针放进布袋里面,她礼貌地和在场的人作揖,而后离去。“此女进退有度,颇知规矩,做使君门下的宾客的确可行。"许子籍将她的所有表现收到眼底,捋了捋胡须,难得夸奖了一个女子。<1原本,他是不赞同女子作宾客的。
自古以来,女子就该在家中侍奉父母,相夫教子,操持家务。到有权有势的人门下作宾客,固然……风光吧,但不符合妇容妇功妇德。2不过,张静娴既是谢使君的救命恩人,一举一动看起来又老实本分,规矩礼数一个不少,还通些医术,许子籍便觉得她并非不可救药。<2或许,等到嫁了人成了婚,女宾客她便也不会再做了。忽然想到这一点,许子籍出于长者的好心,冒昧地问了一句。“使君,张娘子身上可有婚事?"<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