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否则如何叫识情识趣呢。
她的发带换回了原来的青色,衣服还是绿衣青裳,只是没有穿那件素色的轻纱,看起来有些简陋死板。
谢蕴一眼不差地盯着她倚在树下的身影,对獬口中的通传不闻不问。许子籍和叔父有旧能为他利用,有资格与他一见,而蔡氏父女却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所以只是漫不经心的一句。
“让他们退下。”
獬当然清楚自家阿郎的秉性,莫说蔡徽,便是陈郡守,无要事也见不得使君的面。
蔡徽还让自己的女儿同来,用意昭然若揭,更让使君不耐。不过,有一句话獬还是要说。
“阿郎,蔡氏女道她从张娘子口中得知您伤势颇重坏了气血,因此送来灵芝等大补之物。”
结果,话一出口,獬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妙,后背绷起。谢蕴转过头,极轻极淡地看了他一眼,唇角浮现一丝笑意,“我原以为她只记住了一道菜肴,没想到还和蔡氏女提起了我,阿娴真是太、有、心了。”她吃一道菜到腹撑,是暗中盯着的部曲禀报给他的。谢蕴听到她吃的很开心便作罢,却不想,她之后和蔡氏女陪坐了半个下午。他让蔡姝一人进来。
闻言,蔡徽父女两人都很惊喜,蔡徽鼓励女儿大胆行事,心中已经在畅想蔡家的未来。
姝儿攀上谢使君,哪怕只是一个地位不高的妾室,蔡家日后在武陵城中也无人敢动。
他们太需要权势了,如今世道不稳,找不到一个强大的靠山,说不定哪日就被人一口吞了。
蔡姝心里和自己阿父是一样的想法,说喜欢谢使君其实谈不上,他高而冷峻更让人畏惧,但她想往高处走,想做人上人,谢使君对她和蔡家都是最佳的选择。
“姝儿拜见使君。"“蔡姝捧着灵芝等物向屋中高大的男子行礼,眼中含着浓浓的倾慕。
谢蕴视而不见,掀了掀薄唇,问她,“昨日你与我门下宾客一同用膳,她和你说了什么?”
“一字不落,全部复述出来。”
命令的口吻没有丝毫感情,宛若在审问一个犯人。蔡姝的身体狠狠一抖,本能地感受到了一股威压,什么小意讨好,什么取悦逢迎,这一刻全部被她抛到脑后。
她只知道,若是没有按照谢使君的吩咐做,他会像自己处置家中不喜的奴仆一般,毫不迟疑地处置了她。
“使君说的可是张娘子?"蔡姝小心翼翼地问道,声音有些抖。谢蕴的眸光发寒,薄唇里面吐出了几个熟悉的字眼,“鲜鲫食丝脍,我不记得我说过十分喜爱。”
向那个农女编造他说过的话,谁给她的胆子。闻言,蔡姝面色惨白,只是随口的一句话就传到了谢使君的耳中,接下来,她怎么敢说错一个字。
他全部知道!
蔡姝忍着恐惧,将昨日张静娴和她之间的交谈原模原样地复述了一遍,包括她的询问和张静娴的回答。
“张娘子言使君喜爱身份高贵、富有才学、品貌俱佳的女子……又道我并非不得使君喜欢,只是相处的时日不多……还有机会。”“她提到自己中意的男子,温良敦厚,脾性随和,愿意陪伴在她的身边……与她哭与她笑。"<1
“使君受贼人所害,张娘子便道您失了气血,亏损了身体,她很担心您受伤过重……连累了她。我说家中有灵芝等物为使君补身,她很赞同,提议我亲自来送,让使君知晓我的真心……
谢蕴听完了蔡姝的讲述,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可就是什么表情都没有才更让人骇然。
屋中安静地听不到人的呼吸声。
蔡姝退下去时,脚步虚浮,看到自己的父亲,眼中的惊恐才控制不住地流露出来。
她后悔了,谢使君绝不是可以攀附的人选。张静娴耐心地倚在树干下面等待,脑海中想着昨日拦住她的蔡襄还会不会出现,若他再来,她会和他周旋一段时间。一个频频与世家子交好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