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我瞧见几位官老爷盯着她瞧,陈大人还主动帮她烤鱼,真是个狐媚的,见着男人就勾的浪货。”
这话简直说到林若青心坎上,打趣道:“可不敢在背后议论人,我们不搭理她就是了。”
“是这个理。”女子连连应和。
石子不小心被人踢走,说话声忽地断了。
宁宣意犹未尽地望向那边,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她还是头一回被人夸狐媚、浪货,简直高兴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从前师傅就总是说她死板无趣,整日里喝茶逗鸟,抛个媚眼都学不会,简直是丢合欢宗的脸。
没成想出山后她什么都没做,抓了只兔子,就勾引了一屋子男人,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可见,凡间男子也有识货的,她攻略陆知衡失败,纯属是他没眼光,不是她魅力不够。
因着姑娘们的话,宁宣一扫挫败,嘴角不住地往上翘,在合欢总弯了十七年的脊背瞬间直起来,连被人排挤的不快也消失了,抱起最大的功臣一顿猛亲,决定好好养大这只小白兔。
她默默给师傅传讯道:“今日一不小心勾引了二十人,快哉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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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的夜黑得很早,到了晚上雪下得更大,陈修带人将破旧的窗户用木板修缮完整,大门紧闭着,室内终于有了热气。
这寒冬腊月的,又有男有女,众人只好将就着和衣而卧。晚饭时不知从哪儿翻出口铁锅,用石头简单堆成个灶台,点了火煮鱼汤喝。
热气腾腾的鱼汤用干净的瓦片盛满,宁宣鼻尖动了动,被这香气吸引,渐渐醒了过来。
在草堆里一睡便是两个时辰,宁宣揉了揉眼睛,视线里出现个宽肩窄腰的男人,手里正端着什么。
陈修缓缓蹲下身,小心将晾得温热的鱼汤端到她面前,与她视线相接时很快侧过脸,不自然道:“宁姑娘一天没吃东西,喝点鱼汤暖暖身子吧。汤里撒了野菜调和,味道不腥。”
男人脚下的长靴沾满泥土,还未干透,大概是刚从外面摘了野菜。
难为他有这份心,宁宣小鸡啄米般点点头,脑袋还处于刚睡醒的混沌,鬼使神差地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
鱼汤白而鲜美,点点绿色漂浮在上面,野菜的清新遮掩了鱼肉的土腥,入口的瞬间浓香而柔和,味道出乎她的意料。
宁宣本想再喝一口,抬头时看见陈修满脸通红,眼神闪躲,才发觉自己干了什么。
凡人重礼仪,未婚男女喂汤是非常逾越之举。宁宣本来觉得没什么,也因为他的扭捏生出些不自在。
陈修过来没有避人,两人亲密的举动落到众人眼里,庙内顿时响起女子的窃窃私语和男子的起哄声。
宁宣歉意地眨眨眼,表示自己是无心的。
落在陈修眼里,便是美人害羞了。
他看着宁宣喝完才站起身,轻斥手下们,一步两回头地往回走,感觉到宁宣落在身上的视线,连怎么走路都不会了,蹑手蹑脚地回到男人那边。
宁宣叹了口气。
假如陆知衡像陈修一样有眼光就好了,让他脱下裤子岂不是她勾勾手指头的事?
宁宣在这边美滋滋地幻想着,不期然一道尖利的女声打破安宁。
门被人火急火燎地推开,林若青哭哭啼啼跑进来,四下搜寻一番,跑到陈修面前道:“陈大人快去看看陆仙君,陆仙君出事了!”
陈修面上的绯红褪去,认真道:“发生了何事?”
“我……”林若青突然吞吞吐吐起来,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陈修没好气地看她一眼,语气中带了威严。
“陆仙君乃沧澜山长亲传弟子,县令大人动用多少关系才请动他,若是出了什么事,不是你我这样的小人物能承担的。都这紧要关头了,林姑娘你就说吧!”
林若青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纠结地绞了绞衣袖,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