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裹挟煤烟灌入绿皮车厢,车厢里头硬座区坐满了人,窗外是北方初春萧瑟的平原。
但这其中坐满人的火车上并没有发现符陆、冯宝宝和凌茂的身影。
“阿嚏~”
绿皮车厢顶上,三道身影鬼鬼祟祟的趴在上面。
正是符陆、冯宝宝和凌茂三个。
刚刚打喷嚏的就是符陆,也没有感冒,就是闻到了一些刺激性的味道鼻子痒了而已。
“咱们进去吧!”
“成。”
悄悄摸摸的爬进一个装满货物的车厢内,由于很是小心,符陆三人并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一人一个马扎,三人便坐在了车厢内的能坐下的小位置,小声的聊起了天。
在这一趟火车的前边的一个车厢内,贾三变缩在角落,指尖摩挲着刚顺来的黄铜烟嘴,目光却是悄然盯住了斜前方一个目标。
贾三变看上去瘦小精悍,灰色旧棉袄,眼神狡黠,左耳缺角,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啃食的痕迹。而他的目标则是一位微胖的商人打扮的钱满堂。
钱满堂的棉袄兜里藏着一个小小的檀木盒子,里头是一副玉镯子,钱满堂还特地多付了2%保价费才带上了火车。
害怕丢失,他更是随身携带。
却没成想因为这下意识地紧张且警惕地护着棉袄内侧鼓囊囊的位置,引起了眼尖的贾三变的注意力。“哟,好一个怀璧的主儿,让我瞧瞧是什么好东西。”
贾三变心中暗自思忖,想着办法,突然眼珠子一转便有了主意。
贾三变从座位起身离开,走出了车厢,一会儿后便在车厢外模仿着车务员的声音喊道:“补票了嘿!”一时之间,坐在车厢内的人纷纷有了相似动作,低头开始找自己的票起来,大家对突然的检票环节没有半点怀疑。
钱满堂自然跟车上的其他人一样,他也没有怀疑,这时候查票、补票的频率确实很频繁,就在他要翻出自个票的时候。
贾三变若无其事地从他的身边经过,身上泛起熙,飘出一丝微不可查的味道。
速度、手法极快,拿了几块煤石替换了檀木盒子中的玉镯子。
钱满堂刚刚闻到了一股味道,眼前一黑、有点头晕目眩,仿佛失去了感官一样,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哎呦~”
“起猛了~”
钱满堂嘀咕了一句,只当是自己起身起猛了,将车票、通行证准备好后缓缓坐下,等待检查。贾三变错身离开,滑如泥鳅一般在人群中穿行,蹲回到角落里。
手在口袋中摸索了几下,确认着东西的好坏。
钱满堂准备许久却未发现来查票的车务员,心气不顺的骂了一句。
“耍人玩呢!”
“不是说要检票嘛!”
此话好像引发了连锁反应,整个车厢内发出了嘀嘀咕咕的交流声。
结果真正的车务员往车厢里一走,扯着嗓子喊道:“检票了,有没有谁要补票的。”
“咦?”
“都准备好了?”
“还真是稀奇嘿!”
钱满堂被检查过车票以后,细心的看到了自己的身上多了一些煤灰,心中莫名跳了一下,他着急的摸向自己棉袄的内侧,将檀木盒子取了出来,打开一看。
这次钱满堂真的眼前一黑,气血上涌,怔怔的说不出话来,随即因为激动晕了过去。
在他手中的檀木盒子掉落在地上,被贾三变换进去的煤石掉落在列车地板上。
“同志?同志!!”
“同志!没事吧!”
这里的骚乱很快传遍了整辆列车,符陆、冯宝宝和凌茂在列车的后头并没有得到什么消息,火车压在铁轨上造成的声音掩盖了热闹的车厢。
直到有民兵来到这处车厢检查的时候聊了起来,他们才得知了这个情况。
“有人随身的羊脂白玉镯被偷了。”
“来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