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把先生骂了,宋家那小儿碟子又摔了,娘子还闹着要先生赔纸。
老夫人去时,先生已散了课,大家就各自回了,咱们这 ....宋府好不讲理,还敢来问大人碟子. .”下人手脚比划讲的颠三倒四。
不是谢老夫人交代如此,他一个下人也没瞧着现场啊,但大娘子崔婉是真经不住吓,哭的估摸比小儿还厉害,仆役听声都不敢多看。
谢简听过半响,居然没追着问谁是谁,反失笑数声后道:“是个什么汉青碟子?”
听他笑的响亮,自家大人这是气的失智了,底下人唯诺道:“是.是.是个. . .”
“简直岂有此理,我当县主与云人....合着晋王是给我..”
谢简好似才反应过来,一瞬间青筋根根兀起,将那案几又猛拍一掌,随侍再次手忙脚乱去接。“是个,说是大汉武帝用过的青釉宝相纹碟. . ”下人抹了一把脸上唾沫,只觉谢简喷的不是口水,喷火星子似得。
难为倒没忘记纤云才五六岁,有道是法不责幼,“什么狗屁宝相纹碟,元启做什么去了!”也没工夫在这听底下人闪烁其词,谢简起身往前掀了门帘对着赶马老头道:“走快些,即刻回去。”这是个什么时辰,夜色未浓,良宵已起,顶上疏星才六七,四畔灯火有万家。
盛京长街人流如织,马车轮子能咕噜噜转起来那是民不与官斗,让着的。
咋地,那人不争,谢府马车也不能从脑袋顶子轧过去。“这个点儿,咱这快不起来啊。”马夫捏着鞭子轻敲,愁眉苦脸的道。
“你给我有多快走多快!”谢简将门帘子往下一甩,噼啪声比马夫那鞭子响的多。
“得嘞”,老汉吆喝一声,架着几匹马左绕右绕醉酒版绕回谢府门前,谢简抬脚下车,撩衣就要往里。后头小厮喊:“大人?”
“什么?”
“纸. ..这纸咱. .”小厮指着那箱澄心纸,原谢简这一路咬牙切齿将谢府几个小儿骂了个遍。只说得罪晋王爱女,人都讽到宫门面前去了,明儿还不知告到哪,这话听来,纸还能不能要,往哪要,下人哪敢轻易做主。
“搬回去搁着。”谢简气道,转身再要往里,忽地回过味来。
宋顽是个武夫不晓事,宋爻宋老大人身拜翰林,孝悌廉耻四个字,宋府该比谢府会写的多。这又不是啥光彩,双方不互通有无藏着掖着算是两家往日没个交情,怎么还特意闹到宫门处去,奔着两败俱伤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