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印室内。
猫子紧紧抓着杨锦文后腰的皮带,他把整个上半身探进去,手里拿着一支电筒。
当电筒的光晕里出现一个女人的身影,杨锦文的瞳孔巨震,心脏砰砰直跳。
他缩回上半身,向外面大喊道:“找梯子来,还有人活着!”
“还有人活着!”
外间的厨房里,当蒋扒拉和富云听见这话,整个人都愣住了。
原本不适的胃囊一阵紧缩,两个人争先恐后的跑了进来。
杨锦文满头大汗地吩咐:“快拿梯子,马薇薇还活着!”
“好,好!”蒋扒拉和富云又跌跌撞撞地跑出去。
片刻后,他们找到了一架木梯来。
杨锦文让开身,在洗印室内找到两只塑料带,分别套上左右脚,然后绳子扎紧。
“有没有手套,给我找一副手套!”
富云再次往外跑,等拿进来后,蒋扒拉和猫子已经把木梯放了下去。
杨锦文戴上手套,看了看他们:“有没有打电话回队里?”
蒋扒拉立即回答道:“我给何金波打了电话。”
“行!”
杨锦文点点头,把手电筒递给蒋扒拉,深吸一口气后,开始顺着梯子下去。
地窖里传来一阵恶臭和沉闷的味道,充斥着鼻腔。
杨锦文小心翼翼地下去,踩着横在地窖中的横梁,然后跳了下去。
他的左脚刚好踩在一颗腐烂发霉的柑橘上,耳边响起了“吧唧”的一声响。
他顾不了这么多,猫着腰奔向躺在稻草堆里的马薇薇。
她不着片缕,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满脸血污,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她的脖子到双手手腕、脚踝都被一根铁链串联着,留出一头,只有一米长,锁在了一块中空的大石头上。
也就是说,她手脚和脖子只能紧靠在一起,根本无法站立,唯一能做的只能翻一下身。
那块中空的石头起码有一百斤重,把她拖住,让她只能留在原地,根本想不出办法逃脱。
此时,马薇薇睁开虚弱的眼睛,视线模糊,原本的恐惧和绝望已经完全不见了,她肚子干瘪,脸颊凹陷,已经到了垂死的边缘。
极度虚弱的人,是激不起任何情绪的,她亦是如此,只能努力地眨着眼,连眼泪都流不出来。杨锦文蹲在她身边,快速地脱下自己的衬衣,给她盖上。
上头传来蒋扒拉的呼喊:“怎么样?能上来不?”
杨锦文抬起头,回答道:“铁链锁着的,撬不开啊,得想办法!蒋队,你扔一瓶水下来,再找点衣服。”
“好!”
蒋扒拉的脑袋升了上去,过了好几分钟,他脱下的自己衣服,并包裹着一瓶从车里拿来的崂山矿泉水,丢了下来。
杨锦文把衣服给马薇薇盖住,然后拧开矿泉水瓶,坐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的眼睛。
“马薇薇,你能听见我说话吗?你能听见,就眨一下眼。”
听见这话,马薇薇眨了眨眼,她眼皮发青。
“你听着,我是城北刑警队的公安,我叫杨锦文,我们是来救你的,我的三个同事在上面,你别怕,我们马上救你出去。你眨眼!”
马薇薇努力地闭上眼,喉咙里发出一丝微弱的声音,嘴唇动了动。
杨锦文把水瓶对着她的嘴:“慢点喝,慢点。”
马薇薇张开嘴,一股清冷渗进她的嘴里,顺着喉管,流淌进肚皮。
她小口小口地吸着,刚开始是下意识的,随着意识越来越清醒,她张嘴的幅度越来越大。
见喝的差不多了,杨锦文赶紧把水拿走,免得出现意外情况。
马薇薇闭着眼,脑袋侧躺在地上,似乎在恢复体力。
杨锦文就坐在她旁边,一直盯着她的状态。
期间,蒋扒拉下来过,富云和猫子从农民家里找来各种切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