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也不知道他是没起,还是已经走了。
许鹿呦一杯水喝完,他房里还是没动静,那应该是一早就出门了,他不是个会睡懒觉的人。
还有些时间,许鹿呦不想开火,就拿酸奶、果酱和燕麦脆,简单做了碗减脂餐,她刚吃进去一口,玄关处传来开门又关门的声音,许鹿呦抬眼望过去。
陈淮安走进客厅,手里提着早餐和水果,一身黑的运动服,漆黑的短发还沾着未散尽的汗湿,清晨的阳光洒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深眉黑眸,鼻梁高挺如峰,薄唇似寒刃,冰冷不近人,可上面透血的红却给抿直的凉薄平添了些蛊惑。
许鹿呦从他唇上移开眼,差点被呛到,艰难咽下嘴里的东西,不确定地问:“你一大早就去跑步了?”
陈淮安点一下头,有人半夜闯进了他的梦,扰了他的好眠,醒来就再难以入睡,干脆去环山跑了两圈,消散一下过剩的精力。
他隔着餐桌走到她对面,将提着的东西放下,扫一眼她碗里的东西,眉心蹙了蹙:“平常早饭就这么对付?”
许鹿呦答:“这哪儿算对付,这一碗挺有营养的,还能减肥,一举两得。”
陈淮安打量他:“你有肥可减?再减你去酒店也不用骑车了,让风给你吹过去就行。”
许鹿呦又塞进嘴里一勺,含糊地哼哼:“那是你没看到我的肉都长在哪儿。”
陈淮安没听清她的话,只看她一口接一口地不停,像个偷吃的松鼠,什么东西进到她嘴里,都能香得不行,他洗完手过来,给她倒杯水放到一旁,不由开口问:“好吃?”
许鹿呦没用自己的勺子,拿起块燕麦脆当勺子,插进碗里她没动过的那一头,舀起些沾着果酱的酸奶,探过身,送到他嘴边:“你尝尝。”
陈淮安要自己拿,许鹿呦用燕麦脆碰碰他的唇,不让他沾手,只让他张嘴,陈淮安神色微顿,又启开唇。
许鹿呦将燕麦脆喂到他嘴里,直直地看着他,清亮的眸子里漾着水:“好吃吗?”
陈淮安慢条斯理地咽下去,给出中肯的评价:“还可以,果酱好吃。”
许鹿呦眼睛弯弯,瞳仁里亮着星星点点的光,这桃子果酱是她爸自己熬的,她最喜欢这个味道。
陈淮安目光在她脸上停一秒,抽出两张纸,递给她:“脸上有酸奶。”
许鹿呦接过纸:“左边还是右边?”
陈淮安不看她,把袋子里的早餐往桌子上摆:“左边。”
许鹿呦擦两下,又问:“还有吗?”
她擦自己脸就跟擦桌子一样,一点也不省着劲儿来,白皙的脸上被她弄出两道红印子,正好避开酸奶沾到的地方,陈淮安淡淡道:“还有。”
许鹿呦举着纸又要往自己脸上招呼。
陈淮安直接拿过她手里的纸,面无表情地给她擦干净,将纸扔到垃圾桶,转身往自己卧室走:“再吃些早饭,我去洗个澡,等我出来就送你去酒店。”
许鹿呦在他身后脆生生应好,嗓音似沾上了果酱里的桃子香,清甜可口。
等陈淮安洗完澡出来,屋里已经没了人,他的水杯上贴着一张便利贴,不同于她那表面乖顺的性子,她字里的风骨有一种飘逸自如的洒脱。
【淮安哥,我时间来不及了,先走啦!另外,我补给你的第一份礼物已经准备好了,晚上给你看,如果可以,你要早点回来】
陈淮安眸光微动,他昨晚不过是随口一提,倒没想到她真的会补给他礼物,陈淮安将便利贴从水杯上扯下来,手一顿,背面还有东西。
是一幅画。
寥寥几笔,勾勒出一个男人俯身给女生擦脸的样子,女生长发掩着脸,看不到面上神情,男人画得细致,冷眉冷眼,微拢的眉峰里好似还压着不耐烦。
画下面留有一句话:【给你看看我眼里你冷脸的样子,能凶死个人】
陈淮安唇角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