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李因的是突兀的来电铃声,虞知意看眼屏幕,轻轻“嗯”一声,转身接电话。
她并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和李因聊这种话题。
她研一下学期开始在公司实习,满打满算来公司将近两年,这期间,对她表达过好感的同事或合作方有很多,吴迪是其中最难缠的。
他好像听不懂人话。
早在她研一暑假还在实习的时候,每次工作需要找上他,这人总是有意无意地说些似是而非的话。
那时候,他甚至还有从学生时代就开始交往的女朋友。
虞知意当年还没正式踏入社会,从小到大顺风顺水脸皮也薄,明知他不怀好意,但碍于这人滑不溜秋像个苍蝇,只是嗡嗡飞就是不下嘴咬人,她也只能从开始憋屈地不接茬到找和她一起实习的男生去处理需要吴迪协助的工作。
后来,她拿到正式offer,但已经临近研二上学期的期末,还有毕业论文的压力,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去线下实习,只是线上做一些辅助工作。
吴迪这个大苍蝇也就消失在她的生活里。
只是没想到,正式入职后,这人又开始嗡嗡地扰人。
他和交往数年的女友分手后频繁对虞知意示好,说要追求她,希望能和她以结婚为目的交往。
虞知意非常明确地拒绝他,不止一次,但这人好似根本没听见她的话,逮住机会就到她面前说一番追求宣言。
还是那副苍蝇姿态,滑不溜秋地扰人但就是不咬人,扯着追求的大旗,好似姿态放得很尊重。
虞知意却不再是曾经清澈的学生,正式入职开始独当一面,见过太多牛鬼蛇神,脸皮慢慢磨出来。
她会保存每一次和他说话的录音,但过后也能把这人的神经行为当个屁放了。
需要和他对接工作也不怵,该说说该催催,他不配合,虞知意就直接电话他领导,打着大领导的名头问进度。
狐假虎威,拿来对付这种人刚刚好。
他近来收敛不少,有段时间没来她这儿嗡嗡飞,今天不知怎么又开始抽风。
“好,我理解,等会儿我和岚总报告一下。”虞知意挂掉工作电话,转头看到李因的神色前所未有的严肃。
他说:“职场性骚扰是非常恶劣的行为。”
虞知意静静地看着他,良久,浅浅地笑了,点头说:“我知道。”
解锁手机点亮屏幕,虞知意上手轻轻一划,数个录音文件依次闪过,每一个都清晰地标着时间、地点和事件。
她说:“我有在录音,留存证据。”
“对职场性骚扰应该零容忍。”李因眉头紧皱:“他第一次做出让你不舒服的行为,你就要直接投诉。至于是不是性骚扰,是何种程度的性骚扰,自然有人去调查取证,给出公平公正的判定和处罚。必要时,还需要报警,请警察介入。”
“这是你们公司处理类似事件的流程吗?”虞知意轻声问。
李因点头,他正声:“去年,源界技术部直接汇报给我的一位副总监被开除,原因就是性骚扰实习生。这件事后,所有在他面试流程里打通过的人都受到处罚,包括我自己。”
年薪归零,他去年在源界等于白干。
“那位被骚扰的实习生呢?”
李因:“还在源界实习,会在今年拿到博士学位后正式入职。”
这是源界第一次大规模校招,所有获得offer的应届生李因都亲自聊过。
这位实习生科研成果丰富,工作能力突出,没有理由不录用她。
虞知意看着他,嘴角轻扬:“那很好。”
很勇敢的实习生,很公正的老板,很好的公司。
并不是说她们公司不好,事实上“严禁任何职场性骚扰行为”也是写在公司员工守则上的。
但虞知意清楚的知道,如果她在实习的时候投诉吴迪的骚扰行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