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岑肃山不花一分钱,靠一张结婚证就给岑礼找了个任劳任怨的新妈妈。
岑肃山看着谦和顾家,对徐远忱视如己出,实际却是,徐远忱想要买房,徐悦张口向岑肃山借五十万,他头都没抬就说没钱。
然后转身拿了一百八十万给岑礼付了套房子的首付,眼皮都没眨一下。
自己的孩子自己疼。
岑礼自知这一点上她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指责岑肃山,可是……可是……她就是觉得这样对徐远忱太不公平。
户口本上他们明明是家人的关系,可为什么关起门来,她和岑肃山永远高高在上。
她知道徐远忱为什么那么努力地想要证明自己,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着急买房,为什么一工作就搬出去单住,因为在这个家里,他永远寄人篱下。
“要不我来开吧?”后排传来不自量力的声音。
岑礼开车时走神,后座的檀砚书心一直提到嗓子眼上,可又不敢出声提醒。
刚才车子擦着黄线过,险些就开到了对面道上去,檀砚书再不吱声,担心车上三条人命都有危险。
岑礼思绪回过来,轻笑道:“你知道往哪里开吗?”
“不是回学校吗?”
“你不是说不用我送你?”
檀砚书一顿,没再说话。
“你刚才说你下午没课,我也不想回律所,正好,你陪我去个地方吧。”
檀砚书说好,也没问她去什么地方。
车子最后停在武康路上一个小学附近,檀砚书跟着岑礼下车,将花撇在了车里。
武康路的冬天总是迟到,地上黄叶零零散散地点缀其中,如果不看行人的穿着,会误以为只是深秋。
“这条街你以前应该来过的吧,路上很多韩国人。”
他里面一身黑色,外面套了件过膝的灰色羊毛大衣,还系了条围巾,像刚从韩剧里穿出来的。
“我不是韩国人。”檀砚书停下,看向路旁的咖啡馆。
“我母亲是韩国人,但我的国籍随我父亲,我们都是中国人。”因为在韩国生活的时间比较久,他的普通话确实不那么本土,生活习惯也不够入乡随俗。
但他始终是中国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啊…抱歉。”岑礼看到岑肃山对他的态度,还以为他是外籍。
“我想去买杯咖啡。”韩国人对咖啡的需求高,檀砚书深受其害,现在也几乎是每天都要来一杯。
他的办公室里有一台半自动咖啡机,他自己买的,咖啡豆由另外两个喝咖啡的老师AA,毕竟沪城动辄六七十块一杯的咖啡偶尔喝一次还行,天天喝工资遭不住。
檀砚书捧着咖啡回来,先尝了一口,然后立即将杯口重新塞住,递给岑礼,“暖暖手。”
“前面就到了。”岑礼指了指。
是一家首饰定制工作室。
“我看这条路车也可以开进来。”
“那边停车费便宜。”
附近的停车场几乎都是10r/h,那边只要6r/h。
不久前岑礼陪徐远忱来这里,帮他参谋了一下送给女朋友的礼物。
她刻意避开了戒指区,建议项链或者手镯,但徐远忱最后还是定制了一枚钻戒。
徐远忱有一个恋爱六年的女朋友,他已经买了车,又即将买房,求婚指日可待。
岑礼没有什么期盼的,只是看着柜台里那些独特设计的钻戒,她也曾幻想过,如果不是徐远忱,她以后会和一个什么样的人结婚。
原来是这样的。
岑礼难得没穿高跟鞋,和檀砚书站在一起都不到他肩膀高,抬头看他,被求婚的眩晕感后知后觉。
虽然有名无实,但这大概率会是她人生中唯一一段婚姻关系。
“你过来。”岑礼叫了他一声。
檀砚书转过身来,被她扯着衣领,要求:“你蹲下来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