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流手术了。”
岑肃山那个人檀砚书应该多少有些了解,他实在是个很轴的老头儿,况且岑礼母亲去世早,老头儿一心觉着亏欠女儿,在她的人生大事上比她自己都要上心。
如果知道她想做单亲妈妈,老头儿一定会心疼得觉都睡不着,没准儿第二天就买张机票去美国把卫宇哲那个倒霉蛋给绑回来。
早知如此,她当初就不该拉着卫宇哲假扮自己男朋友,如今人家刚刚出国,正是事业发展的关键阶段,她总不好让他因为自己的事情受牵连。
毕竟按照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他们两家的关系,一旦她怀孕的事情败露,而她又没给孩子找好“爸爸”,那这口锅岑肃山毫无疑问就会给扣在卫宇哲头上。
到时候两家一逼婚,卫宇哲肯定会硬着头皮承认这孩子是他的,说不定在美国总部屁股还没坐热就要收拾东西回国。
岑礼心里难受,她是真心拿卫宇哲当朋友的,所以她不想再耽误他了。
比起一味地亏欠别人,她现在更愿意选择互惠互利,就像她现在和檀砚书这样,两人各取所需进入一段婚姻,各自的目标达成之后再分道扬镳,良心上她也比较好受些。
岑礼端起桌面上的柠檬水,柠檬片的颜色被温水浸泡冲淡,酸涩感却比先前那一口要更甚。但并不难入口,相反,她很喜欢这种微酸的口感。
岑礼唇角一弯,看向檀砚书。
“而且……我之前有一个‘男朋友’,如果现在突然换一个人结婚,想让他们接受,这个人必须得是你这样的。”
檀砚书和她以往的圈子完全不同,神秘、禁欲、浑身上下不可亵玩的冷淡气质。只有他这样的男人,才能说服大家谅解她的鬼迷心窍。
檀砚书眼里的朦胧逐渐清晰,又逐渐朦胧。
“为什么?”
“因为我原来的‘男朋友’虽然长得也还可以,但确实比不过檀教授你。”
在檀砚书抵达猫咖之前,岑礼在沪江大学的超话和贴吧里检索了好几个关键词。
“谈教授”、“谭教授”、“生物系教授”,然后才发现他的姓氏其实是檀木的檀。
很小众的姓,岑礼也是第一回见。
再看他的全名——檀砚书,极有古色古韵的三个字,倒是和她的名字意外般配。
“你发觉没有,我们两个就连名字都像是情侣名,说明我们根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呀!没有人比我们俩更适合假结婚了!你觉得呢?”岑礼亮晶晶的一双大眼睛望着他,满心期待他能在这时候点头。
“你的意思是,我要扮演你的劈腿对象?”新信息一个接一个地抛出,檀砚书一时应接不暇,脑子里简单梳理过后,仍觉得这个提议像是一场闹剧。
“没事,你可以装作不知道我之前有‘男朋友’这件事情。”
“我是真的不知道……”
如果他知道,那天晚上说什么他也不会允许自己冒犯她。
所以她现在怀的孩子是前男友的?她们分手了,什么时候分手的,是因为他吗?如果真的是与他有关,那么他是不是理所应当应该帮她?
两人互相看着,气氛一时间变得稍显凝重。
半晌,拿铁表面的拉花渐渐化掉,檀砚书终于开口:“可以给我一点时间考虑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