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母亲!”贾敏起身一礼,随即坐下等她说话。
“你不嫌弃便好。”贾母说完就停下,良久才犹豫着开口,“敏儿,你刚才问起接旨的礼仪,可是家里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母亲不知道?”贾敏一愣。
“知道什么?”贾母没理解她的意思。
“咱们府里的消息什么时候闭塞到这等地步?”贾敏完全理解不能,“如海的事情已经定下,前几日皇后娘娘亲自安排的,这么长时间必然已经传出来,母亲都不知道,两位兄长更不用提。”
贾母表当场卡住。
“如海的事情?”半晌,她讪讪的问道,“什么事情?”
“他的丧事不用大办,只当在扬州已经办完。”贾敏没再追问消息闭塞的事情,轻轻一叹才继续开口,“追授‘户部侍郎’衔,谥号可用‘文忠’二字,以彰其功。”
“皇恩浩荡啊!”贾母满脸喜色。
“人都死了,还有什么意思?”贾敏意兴阑珊,一句话说的老太太浑身僵硬,“母亲,女儿今天过来,除了下人的事情外,还有一件要问问,王子腾那边又是什么情况?”
“王子腾?”贾母终于放松下来,脸上露出讽刺的笑容,“他不是已经蒙恩外放,成了从二品大员吗?王家上上下下可高兴坏了。”
“母亲,女儿知道王家不老实,可不要忘了,‘贾史王薛’金陵四家分不开。”贾敏无奈的揉揉额头,“他如今由实转虚,还被赶出朝堂,也就是我们四家完全失去最后一个说话的。”
“他在京又能如何?横竖不会为我们贾家说话。”贾母的语气冷下来,“要是让他说的太多,咱们贾家能不能说话就不好谈论了。”
“所以,咱们府里什么都没做,眼看着他跑去九边?”贾敏已经不抱希望,“行吧,事已至此,再说什么都晚了,原本安平好不容易和薛家那边连上,现在看来恐怕不好说结果。”
“怎么还有薛家的事情?”贾母一愣。
“不然呢?”贾敏实在没办法理解老太太的脑回路,“金陵四家本是祖上定下的交情,贾家在军中、史家为辅,王家在朝堂、薛家在商场,互相帮衬、世代传承,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如今,咱们贾家早已远离朝堂,史家也因为当初义忠亲王兵谏而被太上皇厌弃,只剩下两个无用的虚名,王子腾离开朝堂由实转虚,再失去薛家的银子,日子还过不过了?”
贾母被怼的完全说不出话来。
“横竖薛家的银子也不给我们。”半晌,她明显是强辩。
“父亲还在的时候,薛家每年给荣国府十万两银子,宁国府那边也有五万两。”贾敏再次把她怼死,“如今咱们什么都帮不上,任凭人家在金陵难受,凭什么还指望有银子?
在扬州的时候,安平打着如海的旗号和薛家二房连上,趁着人家的路子挣了不少,也帮丰字号解决那一片儿的麻烦,人家虽说没有明着给,每年年底的节礼可不小气。”
“你到底想说什么?”贾母已经有恼羞成怒的意思。
“没什么。”贾敏失望的看看她,款款起身万福一礼,“女儿只是想问点儿事情,如今问完了,不敢再打扰,这就回去继续收拾。”
“敏儿!”贾母急忙站起来,“你那边还有什么好收拾的?”
“如海的丧事没法办,今日正合适入土。”贾敏轻轻一叹,却听的老太太脸色巨变,“安平已经护着棺木去城外安葬,为了不引起什么麻烦,我和玉儿都没跟着。”
“如海也......带回来了?”贾母已经傻眼。
贾敏却没再多说,直接转身离开。
因为她明白,朝堂上的事情再如何,贾家都不会有什么用了。
“见过姑太太!”没想到她刚走到垂花门,鸳鸯就带着两个怯生生的丫头迎上来,显然是早就已经回来,知道不合适就等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