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妍听了之后都能感受到其中那种强烈的情绪色彩。
“当我没说过好了。”
盛妍低下了头,一边默默吃饭,一边心里想这家伙实在太敏感了。
自己不过就是说了一句好话而已,竟然会让他反应这么大,难道………
这就是吃醋?
然而她的内心却不由自主泛起了一丝甜甜的感觉。
与此同时,彭宴舟的内心仍在翻江倒海:“欧阳杰真的就比我强吗?”
“当然不是啦,对我和睿睿而言,你对我们而言意味着整个家庭,你是我们的家人,而欧阳杰只是个外人。”
一句“家人”像是轻轻叩击心门的一记软锤,让彭宴舟心中的不安瞬间被抚平了一些,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下来,没有之前那么冷硬了。
睿睿把整张脸埋在了饭碗里,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轻声嘟囔了一句:“爸爸刚刚发火了,好可怕哦这一幕让彭宴舟心顿时软了下来,忍不住伸手轻轻揉了揉儿子毛茸茸的小脑袋:“爸爸没有生你跟妈妈的气,爸爸刚才是在对坏人生气呢。”
此时远在京城的欧阳杰,突然之间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接连三次,让他忍不住皱起眉头。他一边擦拭鼻尖,一边还在心里琢磨,明明最近天气已经明显越来越热了,街上的柳絮都开始四处飘扬,自己怎么会无缘无故感冒呢?
难道是前两天淋了那点雨?
还是说有人背后说自己坏话?
就在他揉着眉心,想着要不要去医务室开点药的时候,门口走进来一个手下,站在办公桌前汇报:“司长,老爷子那边传来话了,说是今天晚上请您务必回家一趟。”
“我爷爷回来了?”
欧阳杰微微一怔,脱口而出。
他记得清楚,这几年老爷子身子一直不太好,特别是每到冬天,就习惯南下休养。
从北方的严寒换到南方温暖湿润的气候,对老年人来说才是最合适的疗养方式。
每年都是等到春暖花开、气温稳定下来以后才返回京城。
现在才刚入春天没多久,照理说应该还待在南方才对。
等那位手下离开后,办公室一下子安静下来。
欧阳杰缓缓拉开最下面那个抽屉,伸手从中拿出一张不太显眼的照片。
那是一张黑白照片,边缘有些磨损。
照片上的盛妍笑得特别自然,眼睛里像是有星星似的闪闪发亮。
这是上一次他借着去军区公干的机会顺便拍下来的,对外名义上说是给上面留档备案用的材料之一。其实他心知肚明,所谓档案只是个由头,真正想留下的人其实是他自己罢了。
夜幕降临,一天的公务终于告一段落。
欧阳杰独自走出单位大楼,坐上自己的车,在城市的灯光中驶向欧阳家的老宅。
当他推开大院铁门,还没走进院子,就看见两位妇女坐在门外的石阶上。
其中年纪稍长的一位正在用手帕捂着眼角,轻轻抽泣;她身旁一个穿着朴素但还算干净的小姑娘也在抹泪,脸颊微微红肿。
这两个人正是他的表妹和亲大舅妈。
“大嫂,圆圆,”欧阳杰语气平静却也带着些许无奈开口,“我知道你们今晚是来求见老爷子的。但他刚刚才回府,并且有要事商谈,我们欧阳家也不方便将外人引进正堂。你们看这样好不好,这些钱拿去应急,买点杂粮度个两个月,之后我会让管事的再给你们送些补贴来。”
说完,欧阳杰掏出二十块钱放在地上铺开的手帕上。
这点钱虽不多,可在这年月,也够普通人家维持一段时间生计了。
小姑娘却并不买账,脸上浮现出不满与不甘的神情,低声嘟囔道:“姑姑啊,杂粮太粗了,根本吃不下去。我要考文工团的!我才不吃这些东西!”
欧阳杰听到这话忍不住走上前来插嘴:“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