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飞速的干瘪了下来。
赵顼也只是一个二十岁,刚登基不到两年的年轻人,这乱七八糟的事情几乎快要把他的脑袋给撑炸了,以至于跟司马光说着说着,不自觉的就提高了音量,将肚子里的这一股邪火一股脑的全都发泄在他头上了。司马光其实也知道这官家发的是邪火,大宋的情况大家都是清楚的,真就已经到了一个不变法就要面临亡国的窘境之中了,甚至还有没有个变法的机会都不知道,谁知道那辽国到底是不是在虚张声势呢?其实他也知道,那王珪等人也不是怂,而是真心的认为,以大宋现在的情况,不可能还打得过辽国,甚至是面对辽夏两国的联合进攻,所以才会有赶紧赔钱,赔钱总比失地好的想法。
说真的,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司马光都觉得官家的压力有点大。
待这一股邪火发完了,赵顼才缓了口气,道:“朕失态了,说说吧,如果唐介和王小仙不合适,你建议我用谁?就算是我愿意卖股票,可股票卖了钱,总得买粮,赈粮吧,谁可担此重任?”
司马光道:“臣以为,介甫所言颇有道理,王介白或可任转运使。”
“嗯?刚刚你不是还说不行么?”
“官家,正所谓刚柔并济,臣不是说唐子方不行,也不是说王介白不行,只是官家您将这两人放在一块,却是万万不可,唐子方过于刚直了,他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若是他去了河北,一定会霸道施为的,万一他什么都查呢?
官家,臣说一句不该说的,若非是现在唐子方在三司什么都查,三司也不是像现在这样,连赈济京师灾民的钱都快拿不出来了,唐子方去河北,若是任性施为,会不会本来能拿出来的赈灾钱款,也拿不出来了?若让唐子方为安抚使,臣以为,一定要以一怀柔之人为副,最好就是河北之人,臣举荐陈荐陈彦升为副辅之。”
“至于王介白,此人能力毋庸置疑,经济之道,更是点石成金,可和唐子方一样,太直了,唐子方还只是刚直,王介白,可称癫直了,若官家意欲用他,臣以为非得有一怀荣重臣为正,压服他才行。”“总之,臣以为绝不可以他二人各为正副,他二人性格可谓是直上加直,刚后更刚,臣害怕他们二人做事时失了分寸,激起河北民变,那样的话,契丹人原本或许只是虚张声势,搞不好都要真的打了。”赵顼想了想,点头道:“司马公,果然是持国之言啊,刚刚是朕,太冲动了。司马公莫不是也认可王介甫之言,认为可以将王介白放出来,命其戴罪立功么?直接去做转运使的话是不是也太夸张了?资历,经验,他都差得有些太远了吧。”
司马光:“臣以为,王介白确是奇才,如此为难之局,或许正需要他这把利剑为官家披荆斩棘,非常之时,用人何必拘泥?只是他经验确实不足,而且个性乖张,非得有一位重且能压得住他的重臣在其上为正才行。”
“老师以为何人可以为正压服他呢?”
“此人目前正在河北。”
“谁啊。”
“汝州知州,富弼。”
“富相啊……嗯?????你的意思是让富弼和王小仙搭为正副为河北事?你不知道他们俩有仇么?”“大灾当前,臣以为富彦国和王介白都是公正之人,不会因私废公,大灾当前,便是他们有再大的私怨,臣也相信他们,是可以相忍为国,公忠国事的,臣以为,再没有比这更合适的派遣了。”这一番说辞说的,连赵顼都有点不知该如何去接了。
你对这俩人这么有信心么?别说搭档配合了,赵顼都害怕这俩人刚一见面就互相掐脖子。
当然,是否要用王小仙,却是有一个前置条件的,那就是如何处理他王小仙呢?
目前,事情都已经发生一个多月了,王小仙一直就待在大理寺监狱里,也没人审,一丁点的说法都没有。
事实上也用不着审,事实清楚证据确凿,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