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要么是快要破产了,要么是卖掉家身收拾好家当搬迁至江宁了,短短一年,成都城变得萧条了许多,今年商税,恐怕至少要消减三成的。”“原来如此,是江宁纺织公司啊,我倒是也听说过这一公司,听闻江宁去岁,商税增加数倍不止,莫非,都是吸的川蜀,乃至于其他地方的血么?”
苏轼:“吸肯定是吸了,但你也说了商税增长数倍,这其中多少是吸的,多少是创造出来的,倒也并不好说,
我兄弟二人在眉州丁忧期间,与家乡的桑农织户多有交流,之所以织户大多破产,是因为丝绸便宜了,从江宁织造的丝绸,运输到川蜀来,反倒是比川蜀本地织造的丝绸更便宜,
有些商户更是直言,江宁纺织卖的那个价格,便是连成本都合不来,那里面有着太皇太后的股份,川蜀本地官吏就算是想卡着不让卖进来,也是难。”
关键是卡住了也没有用,这种事走私不要太容易,这儿有两匹丝绸摆在这儿,谁能分得清哪一匹是江宁的,哪一匹是成都的?
“居然如此价廉?”王选一时也是来了兴趣。
“据说,那江宁纺织公司现在卖丝绸根本就不赚钱,甚至是赔钱卖。”
“这是为何?”
“他们本身成本确实是更低一些,而且还有大量的麻布销售赚钱,为的就是让蜀中的那些丝织户,统统破产,要么就去江宁给他们做事,要么就死,
同时借麻布之利,彻底掌控这布匹生意的分发,说白了,就是通过丝绸赔钱麻布补的这种方式,让全天下所有的布行都为其所用。”
“做事很霸道啊。”
“倒也并不全是坏事,纺织公司给川蜀的桑农提前签好了契,明年,后年,乃至大后年的蚕丝,他们都收,有些富户还和他们签了对赌,直接预售了未来几年的生丝,那价钱还挺公道的,可以说,织户都不行了,但桑户还是得了利的,
未来几年之内,生丝的价格一定是只涨不跌,蜀中豪右再想要压低生丝价格去强购,只怕也困难,桑农可以把生丝直接卖给成都织院,说白了,太皇太后占了股子,军械监,盐铁司,自是要为桑农撑腰,不可能再让便宜白白的让地方豪右赚去。”
王洗:“不止是江宁,那王小仙和军械监提举李舜举相交莫逆,乃是异姓兄弟,最近这段时间军械监的动作也是极大,
据说其麾下四万余名工匠全都发了大钱,而且还在进一步的扩张,这个账,甚至没有从度支司里去走,都在说,是官家从私库里直接支的,扩建得很厉害,正在大量的招募工匠,听说,连什么都不懂的学徒也招。”
“官家的私库里哪来这么多钱。”
“你忘了,江宁的那个纺织公司,太皇太后是最大股东了么?”
“原来如此,这么大的动作,是在干什么?”
“那谁知道,军械监的事,都是机密,谁敢瞎打听?刚以里通外国,活活烧死一个驸马,我可不想沾惹上关系成为第二个被烧死的,不过反正是听说,这事儿也和王小仙有关,这军械监啊,可能要做第二个江宁纺织公司呢。”
“王小仙,真是大才啊。”
“不说这个了,晋卿兄,那曹驸马不是已经死了,是罪有应得了么?为什么还要连累你们这些驸马都跟着受人白眼?不过是偷卖了几个弓,一点甲而已,何至于此呢?”
“他若只是单纯的死,那大家自然是拍手称快,可这不是因为他的缘故王小仙被下了大狱了么,市井流言,都说他这一次很可能会被处以极刑,这各种谣言舆论,可不就是甚嚣尘上了么。”
说话间,这潘楼的各色特色小菜,主要是各种下水便都已经上桌了,苏轼见了眼睛里都在发绿光,他是丁忧回家的,这两年肚子里一点油水都没存,
而且客观来说以目前大宋的饮食习惯,出了开封,根本就没地方吃这么好吃的下水,当即也顾不得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