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就让杨文一家吃了个闷亏,杨凌很开心。
他将木桶放到水池里,打开水龙头接着水。
“小凌,你脑袋好了?恭喜啊。”
一名在水池洗菜的中年妇女跟杨凌搭话,是住在中院东厢房的杨嫂。
杨凌瞥了她一眼,这杨嫂也姓杨,不过跟老杨家没关系,她是整个菊儿胡同都出名的大嘴巴,因为同住中院,平时跟杨文家摩擦不断,是院里被老杨家欺负最多的一家。
“没错,我脑袋好了,谢谢您了。”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这杨嫂跟杨凌家素来无仇无怨,杨凌笑着回了她一句,正好水桶里水接满了,杨凌关掉水龙头跟杨嫂告别。
“得嘞,您继续忙,我得回去做饭去。”
说罢,他正要提桶离开,中院西厢房房门打开,那昨个见了一面的那个小女孩跑了出来。
小女孩来到水池边,盯着水龙头有些踌躇。
杨凌笑道:“你是想接水,你的桶呢?”
女孩摇头:“我不接水,我是想洗脸。”
杨凌打趣道:“你这个头还没水池高呢,喊你家大人来接水给你洗吧。”
女孩继续摇头:“我小姨和小姨夫不在家。”
杨嫂忍不住插话道:“昨个那俩人是你亲戚呀,他们昨个不是回去了吗?怎么把你一小孩丢在这里?”
女孩不答,只是看着跟自己一样高的水池发愁。
杨凌叹息道:“算了算了,我这桶水便宜你们了,你家水缸在哪?”
说罢,他提着水就往女孩家里走。
女孩愣了一下,赶紧小跑着跟上。
杨凌提着桶进了西厢房,跟着他也愣了。
这屋里哪有什么水缸,甚至空荡荡的一件家具都没有。
他猛然想起了杨嫂刚刚的话,忍不住问道:“你姨父和小姨昨个就回去了?”
女孩点头。
“那你昨晚睡在这屋?”
女孩又点头。
杨凌心里有了个猜测,问道:“你是怎么睡的?”
女孩指向墙角:“我就睡那里。”
杨凌看了一眼光溜溜的墙角,想起昨个女孩的小姨叫她狗东西,难不成这女孩也是被亲人抛弃的?
“你小姨他们是把你一人抛下走了?”
女孩闻言小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我小姨和姨父没有抛弃我,他们回昌平老家拉家具了,今儿他们就会回来,以后我们就住这间房了。”
“那他们为什么不带你一起回去?”
杨凌心说昌平离菊儿胡同大几十里地,这家人心真大,把一个五六岁小女孩留在这里过夜。
“我小姨说了,多我一个人回去要多出一个人的车钱。”女孩仰起小脸道。
这时候从四九城到郊外,虽然还没开始通班车,却有一些载人的马车驴车,一样要花钱买票。
杨凌发现,她说这些话时脸上既不委屈也不怨恨,好似说的都是理所应当之事。
“你叫什么名字?”
“林灵。”
“哪个ling?”
“灵堂的灵!”
“咳咳!”杨凌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心说哪有这么介绍名字的。
女孩却一脸认真:“就是灵堂的灵,我小姨说了,当初族里识字的老人给我起名字时,是在我妈的灵堂上,所以就是灵堂的灵。”
杨凌有些不忍,赶紧转移话题笑道:“那真是巧了,我叫杨凌,不过不是灵堂那个灵,而是会当凌绝顶的‘凌’。”
“什么是会当凌绝顶?”
“是一句古诗。”
“古诗又是什么?”
“是.......”
........
杨凌提着水桶回到了后院,心里感慨,难不成这个年代就流行抛弃小孩儿?
根据他从林灵口中探到的只言片语,林灵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