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104房间中。
肥棠在收到陈正东发信息说请他吃饭前,就已经买了一盒叉烧包先填肚子。
他刚咬住第三个叉烧包,甜腻的蜜汁正顺着嘴角流下,隔壁103室突然爆发的枪声如同一记重锤砸在鼓膜上。
旅馆老旧的窗玻璃被震得嗡嗡作响,头顶吊灯的铁链也晃了晃,在墙面上投下蛇影般的晃动光斑。
肥棠的叉烧包还叼在嘴里,便本能的一把抽出别在腰间的点三八左轮手枪紧握在手中。
这个从业十几二十年老警察的身体反应,比思维更快——他猛地起身拽开房门,冲出去。
“叼!谁敢在警察面前开枪?!”
肥棠看到走廊尽头的画面,让他瞳孔兀的收缩成针尖大小:
陈正东的身体在地面呈极速翻滚状,衣服下摆因高速移动翻卷如浪,整个人如同疾奔中的猎豹。
更可怕的是,这个年轻人竟在战术翻滚中,保持着双手持双枪的稳定姿态:
右手点三八左轮;左手是不知何时夺来的勃朗宁HP,两把枪的准星始终锁定不同方向。
第一枪的硝烟从勃朗宁枪口升起时,子弹正以335米/秒的初速螺旋前进。
弹头好似经过精确计算般,击中地面瓷砖后,折射而起,依旧保持着强大动能,斜向上飚射。
已经躲入桌后的匪徒刚露出半个脑袋,下颌骨就子弹被掀飞的画面如同慢镜头播放:
飞溅的骨渣混着唾液在空中划出抛物线,而弹头余势未消,最终嵌进天花板,震落的灰尘簌簌落下。
第二枪的枪焰还未消散,陈正东的右手腕又完成一个神乎其技的变向射击。
点三八左轮飞射出的.38特种弹擦过门框红漆,在墙面留下螺旋状刮痕。
弹头经过反弹后,着弹点与匪徒太阳穴的距离误差不超过2毫米——这个原本需要超级计算机运算的折射轨迹,被陈正东用肌肉记忆完美复现。
中弹匪徒的颅骨在颅内压作用下爆开时,飞溅的脑浆在墙面上泼洒出抽象画般的图案。
第三枪响起,陈正东的耳廓微微颤动。
他身体后仰避开的不仅是AK冲锋枪火线,更是预判到对方会进行“L形走廊扫射”的战术习惯。
是的,一名匪徒已经抄起藏在被褥下的AK进行扫射。
陈正东随手又是一枪,左手勃朗宁的盲射看似随意,实则通过无比精密的计算。
子弹穿过空间,那名AK匪徒正巧因后坐力抬头——弹头猛地从喉结射入,贯穿脖颈后射出,带着血腥打在歹徒后面衣柜的镜面上。
伴随着破碎声,镜面呈放射状龟裂,无数碎片轰然坠地,映照出陈正东冷峻的侧脸。
紧接着,数声枪响再次极速传来……
肥棠的呼吸停滞了。
他亲眼看着三名悍匪就像被无形丝线拉扯的木偶,在短短几秒内相继倒地。
时间仿佛被某种超自然力量压缩,空气中残留的硝烟轨迹连成诡异的图像。
“这……是人能做到的?!”
肥棠没发现自己的配枪已滑落在地。
他二十年警龄形成的认知体系正在崩塌——那些在警察学院被奉为金科玉律的射击守则,此刻显得如此可笑。
陈正东终于站立起身,其锋锐的目光敏锐无比地确定包括匪首“江哥”在内的四名潮州悍匪,都已全部毙命。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向目瞪口呆的肥棠:“啊肥,不好意思,刚刚敲错门没曾想碰到悍匪,我们吃饭的时间要延迟了。”
肥棠这才回过神,赶忙摇头:“陈sir,没事,没事,没事。”
陈正东实在太威、太猛了,深深震慑了肥棠。
刺耳的警笛声在夜色中响起,打断了两人交谈。
陈正东与肥棠都来到窗口,看到大批机动部队、冲锋队的装甲车正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