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了昏暗。
陶姜一颗被吓得差点蹦出来的心落了一半,她赶忙低声哄骗
“你现在看见的都是幻觉,你醉了,醉得厉害,闭上眼赶紧睡吧,睡一觉醒了就什么都忘了……”念叨了两遍,沈确还真重新合上眼,沉沉地睡去了。
陶姜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人啊,果然不能行狗祟之事啊……
乔如意临合眼前也在想能不能进九时墟的事。
行临给她煮了一大碗的姜汤,她生平不爱姜味,接过后想着人家一片好心,也没好意思推脱,就想着等行临前脚一离开,后脚她就给倒了。
结果行临像是看穿她心思似的,人就悠闲地倚靠门框,盯着她喝。
见乔如意一脸不痛快,他给出的理由是,喝完的碗要拿回厨房刷出来。
刷一个碗很难吗?
乔如意只能硬着头皮一口气干了,那叫一个辛辣爽,喝完,身体还着实在隐隐发热。
真不好喝,但乔如意没表现出来,眉头都没皱一下。
喝个姜汤而已,矫情什么。
但行临那双眼啊,毒得很,接过碗后,抬手一揉她脑袋,笑说,“怕疼怕苦甚至是嫌辣你都可以表现出来,没人笑话你。”
乔如意的嘴比她的拳头还硬,什么怕被笑话?开玩笑,她有什么怕笑话的?
行临看破也不说破,临走前跟她说,好好睡觉,什么都别想。
乔如意躺在床上还真多想了。
外面风雨大,她钻进被窝里却是浑身暖暖的,是那碗姜汤的功劳………
更是他一路抱着她回来,没让她淋着风雨的原因。
她是洗漱过的,但总觉得他的气息还在鼻尖缭绕呢。
气息很强烈,明明清冽,萦绕身周却温暖安全,像是冬日暖阳落在脸颊,呼吸间是雪落青松之气。这么清晰的气息,除非,是行临就在她身边。
乔如意有了这个意识后墓地睁眼。
一时间有点恍神。
但很快发现自己所处的环境,房间静谧,一侧墙是雪压松柏的盛景,室内有温暖的气流流动,茶台上的博山炉袅袅熏香,就是这清冽之气,混着淡淡茶香。
“醒了。”一旁,男人的嗓音不疾不缓地落下。
乔如意扭头一看,是危止。
他仍旧一身月白华服,靠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喝着茶,视线落在手中的古籍上。那古籍的纸张有年头了,他轻呷一口茶后放下茶杯,修长的手指翻过一页书,室内的烛火通明,明明侧脸戴着面具,却有种柔和平静之感。
而她,躺在另一侧的靠椅上,不知什么时候睡去,身上盖了件男士披风。
是危止的披风,很长,将她盖了个严实。
乔如意墓地坐起,披风滑落在地。
又进了九时墟。
“我这次怎么会在茶室?”她不解地问。
之前两次都是从卧室里醒来,出来就是九时墟,这次怎么不一样了。
危止没看她,又翻了一页书,语气慵懒,“我进来茶室就看你躺在这了。”
乔如意啊了一声,原来这流程还不是固定的。
“我睡了多久?”
这里有夜没日的,她一进来就没有时间概念。
“不长,两个时辰。”危止口吻轻淡。
乔如意愕然,两个时辰,四个小时……他是一直坐在这?
“你怎么不叫醒我?”
危止的视线从书上移开,瞥了她一眼,“你醒了不定又闯出什么祸端,倒不如就让你睡着,省心。”这话乔如意不爱听。
什么叫闯出祸端?
“我朋友他们呢?”这屋子里只有她和危止两个人,不见陶姜他们几个。
危止的目光重新落回书上,淡淡嗓音,“没看见。”
乔如意一怔,“什么叫没看见?”
“这次是你独自来的。”危止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