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姑?”
二人疑,她怎么会一个人跑到这里来?
梦姑手里攥着此前的布偶,她本是躲在巨石后头傻笑着,抬眸瞧见祝余那一瞬,表情瞬间变得委屈起来。
她碎步跑到跟前一把揽住祝余的腰,大哭道:“姐姐姐姐,救我,有人要打我!”
二人不解,相看一眼,四周并无人。
祝余捋着她额头的碎发,耐心问道:“是谁要打梦姑?”
梦姑獗着嘴委屈道:“那个穿白色衣衫的,很恐怖的人!”
白衣恐怖之人,难道是姜煜年?
谢展眼中闪过一丝疑虑,问道:“那他为什么要打你?”
梦姑看了眼谢展有些害怕得缩回脑袋,只是朝着祝余哽咽道:“他杀了我的好朋友,梦姑也想要给他一点教训。”
“你的好朋友?”祝余问道,“是谁?”
“就是那些鸽子。鸽子,梦姑刚交的好朋友,我还给它喂过吃的……”梦姑眸中闪着泪花,她只有五岁孩子的心性,见白日那惨状自然会伤心难过。
祝余一边替她擦去眼泪,边问道:“那梦姑是如何给那个人教训的?”
梦姑低下头扣着手指道:“我本来想把羊粪丢进他的被子里,好好熏他一天。可我在房外偷偷看见,他好凶,他在和一个光头师父说话。”
“光头?”谢展注意到梦姑的眼神,立刻又换作哄孩子的语气温和道:“那梦姑说的这个光头师父是谁呢?”
梦姑听他的语气,稍稍放下戒心念道:“光头师父,就是那个白胡子的大师父啊,这里的人都叫他主……主持。”
“寂照大师?”二人异口同声。
姜煜年大半夜的去找寂照大师作甚?
祝余弯下身认真问道:“那梦姑可有听清楚他们在聊什么?”
梦姑想了想,捣蒜一样点头道:“四娘总说我没长耳朵,其实梦姑听得可清楚了。那个很恐怖的人一直在逼问那个光头师父。”
“逼问?”祝余心中担忧上来,试探问道,“他可是在问公主的下落?”
谢展看出来她的担忧。
梦姑摇头道:“不是,那个恐怖的人说,二十年前的预言……对,是二十年前的预言!”
梦姑并不知道什么叫做预言,但她肯定自己听到了这么一句。
二十年前的预言……
祝余思量着:“佛指舍利能看见将来事,那二十年前,寂照大师做过什么预言,算过什么事?”谢展此刻也想不明白:“我从未听师父提起过,这佛指舍利是寺中珍宝,一直以来锁在藏经阁中。”二十年前的预言?二十年前她和姜煜年才刚出生,他怎么会知道什么预言?
“梦姑!”
巨石后传来一声喊,走出来一女子,用黑纱遮面,梳着坠马髻看上去有些年纪,眼中竟是警惕。她将梦姑从祝余怀中一把拉了过来,随后责备道:“是谁让你乱跑的,知不知道我找你多久!”梦姑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却还是嘴硬:“四娘不陪梦姑玩,梦姑只能自己出来玩。姐姐很好,比四娘好!”
“你这丫头,愈发不懂事了!”秦四娘眼神瞥过站在温泉旁的两个人,低头又说道,“还有,你小孩子家家的,怎么可以偷看大人们做这种事……”
哪种事?
祝余看向谢展湿漉的衣服和头发,周遭朦胧的雾气颇显暧昧,忙解释道:“秦娘子你误会了,我们不秦四娘瞥了谢展一眼,没好气说道:“这位公子,此处怎么说也是佛门清净地,你年轻气盛,但也要懂得节欲。”
节欲?这二字一出,祝余本还想解释,实在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秦四娘摇头,一副看不下去的模样,拉着梦姑转头走了。
谢展又掖紧了自己的衣襟不知所措站在原地,像一个犯错的小孩。
祝余压制着笑打趣:“谢大人此前的法号,该不会是叫……守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