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对方修为精纯浑厚,她稚嫩的小身体承受不起突然的大补,所以化形时才会感觉无比痛苦。对一个小精灵来说,意外获得增补灵力提前修成正果的机会,无异于天上馅饼掉怀里。
只是………
她的这块“馅饼”入口的方式有点难以启齿一是咬的人家的屁股上。
纵是那位神脾气相当不好,性情还异常古怪,也默默忍了不提屁股之事。
不过,既是脾气不好性情古怪的,无端被偷袭了岂能轻易放过?
没有可能的。
于是袭臀之事后,灵力低弱还天敌遍地的莳柳就被那位神奴役了。
变态地奴役。
在他变态的思想中,那座风光旖旎无名的山从此有了名一一羞羞山;
那汪无名的山湖此次也有了名一一羞羞湖。
莳柳起初懵懂无知,不知羞羞是什么意思,后来学识见识长了才知道他是隐喻她咬他屁股,不知羞。莳柳是尾能屈能伸的鱼,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怎样。
主要是怎样不了。
毕竞对方是不用动手指就能让她灰飞烟灭的神,她拿什么叫嚣?
何况,比起他要求她做的其他事,用她的羞耻事来命名山和水真的是最有人性的一项了。
虽然那人无比的讨厌,无比的无情,之于她却是极重要的存在。
莳柳的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有两样:给了她安身之所的羞羞山;天天念着要吃她却让她练就了无数生活技能,学会了许多知识的六界第一衰神。
莳柳伏在青草地上,把脸往深处埋,她想把自己嵌进这片土地,永远也不要离开了。
明月自东南爬上梢头,莳柳被一串哗哗啦啦的声响吵醒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是趴在季逾家的鱼塘边上睡着的,不是羞羞山,她已然变回人身了。
所以,关于羞羞山的情节还是梦?
那这个梦也太真实了!
这几千年,她不时也会梦回羞羞山,梦见熟悉的一切,但是那些梦随着她记忆的模糊不断地也模糊了。之后的岁月,她再没做过一次像今天这样感受清晰的梦,除却转瞬即逝那位。
不对。
这梦绝不是无缘无故起的。
莳柳爬将起身,在草地上坐着,仔细打量所处环境。
她没正经衣服,身上自有的一层流光溢彩的薄纱勉强掩体。
原地思索间,有人走近。
她感知到是季逾了,但没转身看他。
冷白修长的手递来一件裙子,同时季逾的声音响在身后:
“这回不会再变来变去了吧。当神也挺难的哈。”
莳柳不搭理他,鼻翼翕动,嗅着青草泥土的气味伏到地上去。
她不敢再使用灵力,只是凭感觉去分辨。
果然,跟她想的一样,这片土地有问题一一这就是羞羞山那块土地。
那也就是说……
莳柳目光转到月华溶溶的池塘,心跳顿时滞了一一这池对她伤势具有奇效的清水,原来竞是当年的羞羞湖吗?
西水所经,近海之地……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难怪这片地方从风景到水质,再到季逾家庭中那片地下海都透出难以理解的异常一一它从来就与众不同。
只是,那座直入云霄的仙山业已成了今日光景?!
竞然变成了今日光景!
天上峰都塌成了这样,云间水也落到了地上,所以常住此间的他也……
那梦中所见其实只是一丝残念?
原来不是梦境清晰,是过往入梦,唤醒了她的记忆!
往昔景象如干砂自颅腔灌进,哗啦啦沿咽喉流淌而下,在胸肺里积攒,憋堵得她难以呼吸。她有担山神力,所以从来不觉得山有多重,理解不了人们为什么要用山来形容的巨大压力和沉重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