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用的是寻常白鱼?”
“断无欺瞒。”吴铭肃容应道。
“不可能,绝不可能……”胡瑗口中喃喃,“寻常白鱼焉能做出淮白鱼的滋味……”
梅尧臣双手交叉叠放在胸前,温声细语道:“胡公,且不提这道酒炊白鱼,单是这荔枝腰子,莫非还尝不出吴掌柜的手艺?”
提到荔枝腰子,胡瑷当即拍案叫绝:“妙哉!我愿称此腰子为东京第一!”
复又打着酒嗝问:“听闻你有意给国子监和太学供膳?”
“小子确有此意。”
“若得吴掌柜供膳,倒是我等口福,只怕你这小店,供不起数千张饿嘴。”
吴铭坦诚道:“不敢独揽此任,但求分些残羹。”
“好!既如此,老夫自当为你说话。然此事须由行会统筹摊派,吴掌柜也要自凭本事。”
吴铭立时叉手致谢,至于行会那边,看李行老今日的态度,似乎不成问题。
一直闭目养神的欧阳修突然睁开双眼,喊道:“结账!”
如醉翁所愿,吴铭回后厨算好饭钱,共计712文,抹个零,实收七百文足陌。
不多时,李二郎便领着四乘双人轿返回。
东京城内的代步工具主要有乘轿、骑马和坐车三种,四人来时便是乘的双人轿,算是轻车简行,不仅没带仆从,也没让四司六局安排接送。
北宋士大夫秉持着“不以人代畜”的理念,出行多为骑马鲜少乘轿,此番主要是念及胡公年老体衰腿脚不便,且因相距不远,遂破一回例。
双人轿抬个短程也就50文左右,对四位士大夫来说不算什么。
吴铭和李二郎将四人搀扶上轿——说搀扶有点夸张了,还没有醉到那种程度——同轿夫说清了地址,四人各自回府不提。
回来关心关心郁郁的刘牙郎:“想吃什么,你尽管点。”
刘牙郎也不客气,径直照最贵的点:“酒炊白鱼。”
“售罄。”
“那便荔枝腰子。”
“售罄。”
“……”
刘牙郎算是看出来了,凡是贵的都已经售罄,无奈道:“你就说还剩下什么菜吧。”
吴铭笑道:“是真的售罄,我岂会诓你?莴苣炒肉丝如何?我让谢铛头给你炒一个,也教你尝尝厨娘的手艺。”
莴笋着实剩下不少,顺便让小谢练练手。
“行,便依吴掌柜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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