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府门口,随着镇妖王府的马车渐渐远去,原本昏死在地上的沈天,才睁开眼睛,慢慢站起身来。
“沈天,你没事吧?”
武如月翻身下马,递过去一瓶金疮药,看着他有些肿胀的脸庞,目露关切。
她和沈天也算熟悉,知晓其性格,并不认为沈天会因为耻辱而昏死过去,怕也是借机脱身,不想让沈衍舟抓着不放。
沈天摇了摇头,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拳头紧握,目光阴翳道:“今日之耻,我已经记住了。”
“这个纨绔二世祖,如此行事,不知被多少人所记恨,有朝一日,所有报应都会来的。”
他也是能屈能伸之辈,镇妖王在南疆之时,也曾教导过他,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在沈天的眼中,沈衍舟这个仰仗他身份背景的纨绔二世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就让他再蹦跶个几天。
“父亲,沈衍舟说你要将我嫁给他?”
武如月这时才想起刚才沈衍舟离去时所说的那番话语,看向一旁的武宏,黛眉紧皱。
武宏面容忧愁道:“如月,是父亲对不住你,先回府再说吧。”
他在武库那边盗取龙纹秘金,以及让属下私自拓印皇室武学的证据,被沈衍舟拿捏着在。
他怎么能不怕?
若是此事闹到陛下那边,哪怕女儿深受其器重,武府不说满门抄斩,但一众男丁被发配到南疆边境充军是少不了的……
“武中兴他又犯了什么事?”
“需要到卖女求荣这一步,才能将他捞出来?”
武如月看了面色讪讪的父亲一眼,已经大概猜到是什么事情了。
若非是有求于人,又岂会是这个态度?
以往时候,她还在帝都,弟弟武中兴就很不省心,可以说是大错不犯,小错不断。
武宏能有今日地位,可以说完全是父凭女贵。
回到府后,他根本不敢隐瞒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情,将武如月拉到偏堂中,一五一十地说出。
“女儿啊,是为父对不起你啊,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和你弟弟,才会一时误入歧途……”
“什么……”
武如月起初还以为是一些小事情,自己应该能够解决。
但听完之后,整个人却直接五雷轰顶般呆在原地。
盗取东阙武库龙纹秘银,还私自拓印皇家武学?
这不论其中哪条,都可以当做是勾结敌国的奸细之罪,满门抄斩啊。
“爹……”
“你怎么会如此糊涂。”
武如月气得浑身都在轻颤,酥胸不断起伏,险些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大乾虽然以武立国,但儒家之学传遍各州,她遵守孝义,无法怒骂武宏。
此刻满心都是悲愤无力。
当初为了让父亲武宏有这么个清闲职位,她不知花费多少代价。
武家不过一落魄武道小家族,父亲这一辈,连武道八品都无法突破,能有今日之辉煌,还不是全靠她?
她冒着生命危险,在外厮杀磨炼,建功立业,可父亲他却给自己捅了这么大一个窟窿?
“为父还不是想着你在南疆那边参军磨炼,很是危险,想着偷偷拿一点龙纹秘金,给你炼制一套软甲防身,你武道天赋出众,勤奋刻苦,但你弟弟他自幼顽劣,天赋平平,我也是想着武库里的武学品级高,给你弟弟修炼试试,万一就适合他呢……”武宏讪讪道。
“最简单的下乘武学他都学不会,你还让他学东阙武库里的那些武学?”
“我刚回帝都,你们就给我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武中兴他呢?还在哪个勾栏,让他滚回来。”
武如月气得脸色发白,只能用力扶住一旁的檐柱,缓了好一阵。
“如月,是怎么回事?”
在偏堂外,并未私自偷听的沈天,见到武如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