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
一位副统领悲愤欲绝,厉声嘶吼。
他试图引动军阵之力,做最后的挣扎。
数万禁军下意识地结阵,磅礴的气血之力开始汇聚,涌向这位副统领,他周身气势节节攀升。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已经化作太阴道兵的尉迟晟猛地一步踏出,挡在精绝军阵之前。
他那双燃烧着魂火的眼眸扫过士兵们,发出一声带着生前威严,却又无比诡异的怒喝。
“本帅在此,我等已降,尔等莫非还要执迷不悟,自取灭亡?”
这声怒吼如同惊雷炸响。
正在结阵的士兵们动作猛地一滞。
无数道惊疑不定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尉迟晟身上。
统帅降了?
这是真的吗?
“放下武器!速速俯首称臣!”
尉迟晟再次厉喝,声浪滚滚,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
不少士兵被他往日积威所慑,加之眼前诡异景象带来的巨大心理冲击。
手一软,兵器“叮叮当当”掉了一地。
“休要听他胡言,那不是大将军,是妖法邪术,稳住军阵!”
另一位副统领目眦欲裂,急声高呼,试图稳住局面。
尉迟晟僵硬的脸上似乎扯出一丝冷笑,他猛地举起一块令牌。
正是精绝禁军统帅独有的兵符令牌。
令牌在他手中骤然爆发出璀璨的华光。
光芒流转间,与下方无数禁军士兵腰牌上镶嵌的感应晶石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嗡!”
奇异的共鸣声响起,清晰地传遍战场。
这令牌与晶石共鸣的独特灵光,是精绝禁军辨别统帅身份,引动军阵核心的最高凭证,绝难伪造。兵符为证,灵光共鸣。
再加上王宫被毁,高层尽殁的巨大现实压力,士兵们最后一丝抵抗意志彻底崩溃了。
如同雪崩一般,维持军阵的气血之力迅速消散、瓦解。
无数士兵茫然地放下了武器。
两位副统领感受到加持在身上的力量骤然消失,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心如死灰。
他们知道,大势已去。
在数万精绝士兵复杂目光的注视下,尉迟晟、精绝王、笈多、伐弥罗四名太阴将同时动了。四道裹挟着阴煞之气的恐怖攻击瞬间爆发,精准地轰在了两位副统领身上。
连惨叫都未及发出,两位万象境统领便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当众诛杀。
尉迟晟的魂火剧烈跳动了一下,他高举兵符,用那沙哑诡异的声音嘶吼。
“奉安西王令!剿灭叛逆余党!随我一一平乱!”
残余的精绝禁军在短暂的死寂后,一部分彻底麻木地选择了服从。
另一部分则在恐惧和茫然中,被裹挟着,调转了刀锋。
跟随着那些诡异的阴兵,冲向了城中仍在负隅顽抗的精绝贵族府邸……
精绝王城的内城,在血与火、阴魂与活人的交织中,动荡了一整夜。
翌日拂晓,微光刺破笼罩精绝王城的阴霾。
外城的百姓们,终于从一夜之间疯传的的流言碎片中,拼凑出一个模糊的认知。
昨夜深宫之内,发生了天倾地覆的剧变。
万户闭牖,街巷空寂。
唯余惶惶不安的气息在晨风中弥漫,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当那扇隔绝内外,象征着王权森严的内城巨门。
在熹微的晨光中发出沉重而迟缓的“轧轧”声,缓缓开启时。
胆大者屏息从门缝窗隙间窥探。
只见一队队身着精绝禁军甲胄的士兵鱼贯而出,步履带着一种不同往日的僵硬与沉默。
他们沉默地涌向城墙根,街市口的告示栏,将一幅幅墨迹犹新的公文张贴其上。
有识字者战战兢兢地凑上前去,看清了那公文上刺目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