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敌之势,朝大金军阵重重一劈。
大金铁骑最前方,所有大金铁骑都见到了这道金光。
蒲察阳晖也抬头看了一眼,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他甚至没有拔刀。
他只是抬起了手,对着那位主将的方向,遥遥一指。
时间仿佛凝固。
沿关军主将的怒吼和那漫天刀光戛然而止。
他那柄高举的、象征着沿关军最后勇气的战刀,连同他魁梧的身躯,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攥住。
然后——
砰!
一声沉闷得令人作呕的爆响。
漫天血雾混着碎骨肉沫,在惨白的雪地上炸开一朵刺目而凄厉的红花。
一位在军阵加持下,达到金身境中期的强者,居然瞬间化作了齑粉。
飞溅的温热液体打在离得最近的几个士兵脸上,他们僵在原地,连恐惧的表情都做不出来。
玄丹之威!
斩金身将,如碾蝼蚁!
主将的瞬间湮灭,抽走了所有沿关军士兵的魂魄和力气。
那面象征军魂的战旗,在狂暴的气流中被撕得粉碎。
绝望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噬咬住每一个人的心脏。
阵型?
勇气?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脆弱得如同初冬的薄冰。
“杀!一个不留!”
蒲察阳晖冰冷的声音,如同地狱的判词,清晰地穿透了震天的马蹄声。
黑色的洪流无情地撞了上来。
不是战斗,是碾压,是收割。
沿关军的长矛被轻易折断,盾牌像纸片般破碎。
铁蹄踏过,骨肉成泥。
士兵们绝望的呐喊、濒死的惨叫,瞬间被淹没在金属的撞击声和战马的嘶鸣中。
熟悉的面孔被长矛洞穿,被弯刀劈开,被战马撞飞……
视野里只剩下喷溅的鲜血、断裂的肢体和敌人冰冷狰狞的面孔。
沿关军引以为傲的防线,连一息都没能坚持住,就被彻底撕碎、吞噬。
残存的士兵倒在冰冷的雪泥里,断矛刺穿身躯,剧痛让意识模糊。
他们最后的景象,是蒲察阳晖骑着巨大的黑色战兽,如同魔神般从残破的战场旁漠然掠过,甚至没有低头看一眼。
他身后的黑色铁流,正以无可阻挡之势,向着鹰愁峡,向着大燕更深的腹地,滚滚而去。
风雪似乎更大了,卷起地上的血沫和碎布,覆盖在那些残破的、逐渐冰冷的躯体上。
就在沿关军这支戍边精锐,被无声碾碎于鹰愁峡外的同时,蒲察阳晖的铁蹄没有丝毫迟滞。
他仅用腊月一月,便势如破竹地连克燕北数郡,兵锋所指,城寨披靡。
大燕的沦陷区被硬生生地、迅速地向外扩张。
最终山海郡也被攻破,蒲察阳晖将大燕北部失地与山海郡连成一片。
大金军队,就此在大周至关重要的关内之地,深深楔入了一颗致命的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