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不过想杀本将,还差得远!”
他右手突然结出一个古怪印诀,战场上的血雾竟如活物般向他汇聚。
那些战死士卒的气血被他强行抽取,在断臂处凝结成一条狰狞的血色手臂。
“本将不斩无名之辈,玄甲将,报上名来。”
秦巍、严辰、马飞也都看向玄甲将军,都想知道他究竟是谁?
只见那位玄甲将军抬起手中宣花斧,一字一句道:“程咬金。”
“好一个程咬金!看我先斩了你!”
龟兹将军爆喝一声,新生的血手突然暴涨三倍,如巨蟒般缠向程咬金咽喉。
秦巍、严辰、马飞也几乎同时杀到。
三道兵刃交织成死亡罗网,却见龟兹将军血手一挥,竟将三人的兵器全部震开。
血手余势不减,五指如钩直掏程咬金心窝!
千钧一发之际,程咬金突然弃斧后仰。
那血手擦着他胸甲划过,在玄甲上刮出一串刺目火星。
见此情形,众人都以为龟兹将军要殊死一搏,江昭明也时刻准备做出斩首指令。
龟兹将军怒吼一声,突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
那血雾在空中化作百枚血针,暴雨般射向三人。
程咬金以斧画圆,黑雾凝成旋涡将血针尽数搅碎,但龟兹将军已借机腾空而起。
“全军回城!”
随着这声嘶吼,龟兹军残部突然变阵。
原本溃散的军阵竟重新勾连,化作血色屏障横亘在战场与城门之间。
龟兹将军身形如电,几个起落便跃至城下。
“不必追了。”江昭明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众将回头,只见江昭明不知何时已策马至阵前。
江昭明看向苦苦支撑的龟兹军众,摇头道:“龟兹军依托城墙固守,强攻徒增伤亡。”
秦巍不甘地收剑入鞘:“可惜,就差一点……”
严辰望着城头升起的血色军阵,眉头紧锁:“这龟兹军阵当真诡异,溃败之余竟还能维持此等防御。”
看着龟兹军逐渐撤入城内,马飞更是不解。
“王上,我们为何不乘胜追击,即便不能让那龟兹老贼伏诛,也能杀伤龟兹军力啊。”
感受到大伙疑惑的眼神,江昭明道:“你们认为我们杀光所有龟兹军,我军将阵亡多少人?”
众人闻言,知道这不会是一个小数字,却却对此仍有疑虑。
杀光敌人或许会死很多人,甚至死很多百姓。
可让龟兹军入城,城内百姓更多,届时军队再杀入城内恐怕会死更多人。
“我明白你们所想,可我想问你们,我们的敌人究竟是龟兹军这些军卒,还是某些龟兹官员和将领?”
江昭明抬手,指向战场另一侧。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数十名龟兹军普通士卒正组成盾阵断后。
他们浑身浴血,却仍死死抵住盾牌,为同伴争取撤退的时间。
最让人心惊的是他们的眼神,不是仇恨,而是深深的茫然与恐惧。
每当身后城门开启的吱呀声响起,他们都会不自觉地回头张望,眼中满是求生的渴望。
“看清楚了吗?”
江昭明轻声道:“我们的箭矢射穿的,是安西儿郎的血肉之躯;我们的刀锋砍断的,是百姓家中的顶梁柱。”
严辰深吸一口气,突然转身喝道:“传令!停止放箭!给断后的龟兹军留条生路!”
命令层层传下,战场上的箭雨渐渐稀疏。
那些龟兹军士卒先是不敢置信,随后如蒙大赦般搀扶着伤兵退向城门。
江昭明看向身后军卒,以不算响亮的声音说道:“诸位将士,你们流的血够多了,接下来的战斗便交由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