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炷香时间。
江昭明放下手中文书,看向两人道:“说说吧,为何府城内会出现如此变故?”
终于等到江昭明开口,有些如坐针毡的严辰立刻回答。
“报告王上,半月前渡边县传来急报,称有一支近万人的游散兵马在渡边县周遭烧抢村镇。”
江昭明皱眉,渡边县位于伊犁郡东北部,与安西府东北侧的北庭郡所接壤。
而北庭郡乃是东部十郡中,乃是战事最为吃紧之地。
“莫非是北庭郡的叛军来袭?”
严辰闻言,摇了摇头,沉声道:“并非如此,敌人乃是骑兵,我猜测他们并非来自叛军。”
江昭明陷入沉思,以他看来,北庭郡地形为草原雪山,出现一些骑兵并不奇怪。
于是他问道:“那以将军看来,敌人不来自叛军,是来自何处?”
严辰拱手道:“臣猜测敌军来自大金。”
江昭明眉头一簇,安西府怎么又招惹上大金了?
于是他立刻问道:“将军是从何得知?”
“敌军来袭并非为了攻城,仅是为掠夺,且掠夺手法相当残忍,所过之处十室九空,赤地千里。叛军即便反我大周,但对百姓较为仁慈,并不会如此丧尽天良。”
听着严辰的叙述,江昭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安西府内乱已经让许多百姓苦不堪言,如今大金骑兵再来掳掠,怕是更加难活。
揉了揉眉心,江昭明摆了摆手。
“此事稍后再议,但我想问你们,既然你们带兵去剿匪,那为何城内驻军会叛乱?”
想到这件事,江昭明就气不打一处来。
昨日战后他得知,府城之所以出现如此多叛军,原来是府城军副统领带着6000守军造反了。
这6000守军与外城叛军里应外合,迅速攻破了的内城西、南两侧城门。
这也使得不愿背叛的那些府城士兵,被杀的只剩百来号人。
江昭明昨天还十分疑惑,为何这些叛军能掌握军阵?
感情他们都是从府城军学的!
这种内部瓦解之事,比起外敌来袭更令人气愤。
严辰语塞,不知该如何开口。
一旁听了许久的范康,起身躬身道:“王上,此事也不能全怪严将军,如今府内局势混乱,难免人心动荡。”
说着,范康想到安西府如今的局势,不禁长叹一口气。
“王上,若朝廷再不派兵增援,安西府恐有彻底沦陷之危啊!”
江昭明闻言,只能轻叹一声。
大周祖训在那,皇子进入封地后,除了一支亲卫队,不允许再得到母族任何帮忙。
江昭明就算想求援,他父皇也不会同意。
“军队的事我自会解决,现在先请府主先将府内详细事宜告诉我。”
随后范康久留在了王府内,严辰则是回到府城军整顿军队。
晌午,王府正殿内。
江昭明扒拉着面前的吃食,显得兴致缺缺。
一个上午的时间,他与范康详细聊了一番。
不仅对安西府局势更加了解数分,也对目前的问题有了清晰认知。
深吸一口气,江昭明看向下方。
范康正大口吃着饭,一边吃,一边还在整理面前文书。
经过一番了解后,江昭明对范康也有一定了解。
范康来自大周江南,23岁时便金榜题名,入朝为官。
可因为从不结党,他时被各大政治集团排挤,最终在37岁入了安西府担任府主。
他这么一呆便是足足19载,虽没立下什么大功,但却维持着大周这块飞地不至于沦陷。
“范府主。”
听见江昭明呼唤,范康立刻将筷子放下,拱手道:“臣在!”
“刚才严将军所述,那些大金马匪还剩8000多人,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