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去集上贩卖。
难得鲁飞虎今天回来,作为家里最有出息的一个,自然备受瞩目。他爹让他大哥去邻村,让嫁出去的大姐也回来一趟。
到了中午,一大家子聚在一起。
难得一大桌子菜,还有一盘炒肉,馋的大姐家里的外甥不停地流口水。
日头往西边沉,等到天黑了以后,站在府城的城墙上,也隐约能看到昆西山的影子。
安昕和万泽文在北城墙上散步,望着那临近过年,依然不休的洛河上千帆竞渡。
“东北建虏南下,广宁、锦州等四十余个城堡相继陷落,如今只剩袁将军镇守的宁远城尚在,但建虏兵锋已经直指山海关,距离京城不过六百里、两天的行程!
一旦宁远城失陷,就只剩下山海关,如今京师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徐观湘的信笺,今日送到了安昕的手里,他也因此知道了朝堂上现在最新的消息。
现在,中原腹地,皖北巨寇孙鸿山已经成了秋后的蚂蚱,蹦鞑不了几天了。
但建虏南下,攻势甚猛,朝廷的注意力已经被牵扯到了山海关一带。
大量银钱不断往山海关拨付,乃至新一轮的加税即将到来。但此法犹如饮鸩止渴,也是拆了东墙补西墙的应急策略。
安昕的报喜奏折虽然已经送到朝廷,但并未在朝堂上激起什么水花。
而且,景顺帝的身体不好,常常昏睡过去,以至于朝廷内忧外患之下,朝臣新旧两派又分别拥立大皇子、二皇子,争权夺利不休,斗争也到了一个白热化的程度。
徐观湘信中叹道:“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陛下再不立储君,朝堂局势将越发波谲云诡,难以预料了。”
“泽文,你觉得现在的大燕,还有救么?”
安昕忽然的问话,令万泽文身躯一震。
他思衬片刻,还是直言道:“若无能臣治世,且君臣相得,怕无法再造大燕。”
“你这居于朝堂之外的人都能看透,那朝堂之上的诸公难道看不懂吗?他们无非觉得,大燕这一艘大船身躯庞大,就像那福船一样,即便被轰了几个洞,航行的速度慢了些,但还不至于很快沉没。而在这艘大船还没沉没之前,他们还要在这艘大船上尽可能的搜刮更多好处。大燕的利益,与他们个人的利益,并不一致。”
安昕说着自己的想法。
他不知道自己想的对不对,但如果等到大燕这一艘船沉了,自己应该怎么办呢?
自己这仙还修不修?
自己这道该如何走?
自己是该力保大燕,还是另起炉灶?
他还迷茫着,找不到自己应该走的路,也不知道自己能否走到对岸。
“过年以后,你放出话去,就说本官对先秦方术很是着迷。对于送来古籍之人给些好处。”安昕想多看看先秦方士所注之书,想要从蛛丝马迹之中寻找到一条道路。
下城墙前,安昕再次看了一眼外城坊市的繁华。
城内,临近过年,人们脸上喜庆,见面就是:恭贺新春。
货郎担担中百宝,吸引小孩当街嬉笑追逐。
远在北方的残酷战事,并没有影响到东阳人。
哪怕天下大乱,战争没有降临到头上时,也是百分之零。
只是局部战争,灾难降临拿到头上的时候,也是百分之百。
“过年以后,成立个报纸,也能更方便引导价值,控制舆论,做好宣传。”
“还有新式教育...现在还不能大张旗鼓的干,但可以暗地里先编写教材,静待时机。”安昕下了城墙,上了轿子,随手拿起宽大轿子里最新一期的邸报看了看,心里想着一些事情。以他的影响力,办报纸存在被弹劾“僭越”的风险,但也是可以办的。毕竟他有安国军,在抗倭一事上刚刚做出了超越余家军的辉煌战绩,具有不可替代性。且现在朝廷精力被东北战事牵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