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衣袖便随风吹走了。
“道友所言不错,但贫道并未在武道上面消耗功夫。武道本就是从练气士所修持的经书当中而来,不过为了适应世界,将搬运灵气改成了搬运气血而已。
道友可知,当初淮南王刘安与一众西汉宗师所著武功是修行的什么吗?”
静虚开口问道。
见安昕摇头,他继续说道:“当时天地灵气虽然式微,但还在草木、宝物、仙山、圣地之中残存一些,虽已不够练气士挥霍,但武者却还能借助修行,炼化为真气,甚至练真为罡,亦能发挥出令世人耀目的威力。
但到了后来,世间残存的灵气亦消亡殆尽,武功只能不断修改,到了今天只能通过草木菁华、阴阳二气,来勾调修炼,修成内力。
而内力来自草木之精,总归虚浮,消耗巨大,且不持久。”
“竞还有这等演变。”
安昕闻言,也不由叹道。
“世界总是变化的,众生也只是这世界上的一缕浮萍,只能不断去适应这个世界的变化而随之变化。道在变,人亦在变。
世间不让人成仙,亦不知死后是否“南面王乐,不能过也’?”
静虚惆怅而叹:“余生六十有余,修行四十余载,「心’依然不能通透,所“执’太深,放之不下。”两人正在谈话,天气也来助兴,一声“轰隆”雷鸣引动天象变化,阵雨说来就来。
“这东南的雨,真是说来就来!”
伍仁县外的官道上,一行七骑连忙拉着马匹到了附近的村子避雨。
七人身着黑色半袖的透气麻衣,腰间鼓鼓囊囊不知藏着什么。
为首的黑脸大汉跳下马来,和村口一户问道:“这位婶子,天忽然下雨,能否在此避一避?”女人抱着一个小男孩,身边还有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躲在女人身后,小手攥着女人的衣裙。七个大汉,女人心里害怕,又如何愿意让他们进来避雨呢?
“哦,这五两银子,家里有什么吃的,再给我们弟兄做些吃食。放心,我们都是官家人。”这人说着,拿出了一块金灿灿的铜制腰牌,女人不认识上面的字,但心里踏实了一些。
尤其是黑脸大汉递过来的一个小元宝,更让女人的心都忍不住“噗通噗通”跳了起来。
五两银子,够他们家小半年的收入了!
等到七个大男人进了屋,女人才发现,这些男人都是一米八以上的壮硕汉子!
他们一进来,屋子里顿时显得局促了起来。
“各位官爷稍等,我去做饭。”
女人连忙抱着儿子,招呼女儿一起,披上蓑笠朝着火房跑去。
“百户大人,看这家生活不错,应该够咱们吃的吧。”
黑脸男人找了马扎坐下,随手一巴掌打了过去:“就知道吃,咱们这次可是身负皇差,本就因为路上遇到的几场雨耽误了时间,现在都给老子提起精神来。”
“是!肯定把事情办好。”
手下笑道。
“你们说,奏报上的内容究竟是不是真的,我咋感觉这事儿这么玄乎呢。”
有人说道。
这一场雨下的急,本想着进城以后再吃饭的众人,被困在这里就聊起了他们这次任务的主人公。“别聊了,三儿,去给人娘仨撑个伞。”
黑脸男人踹了一个正撅着屁股聊天打屁的胖子。
“是!”
胖子连忙站了起来,撑着伞就跑去了火房,给端着盘子的女人孩子送了过来。
“各位官爷,家里没什么好东西,做了点家常菜,不知道官爷能不能吃得惯。”
女人脸上挂着笑说道。
对方能给她们娘仨撑伞,看上去是好人,她也没那么怕了。
“不错了,还有腊肉!还有白米饭,比我们一路上吃的好多了。”
有人夸赞道。
众人挤在小方桌周围眶眶炫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