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折上的消息,无异于给景顺帝打了一剂强心针。
虽然奏折上,吴州省布政使司董之涣在上面大肆吹嘘省里的功劳,但他能有个屁的功劳。
倒是上面所写的伍仁县,如果奏折上面所说的是真的话,那这个小小知县,却是一个能干实事的人。“念!”
他将奏折递给了闫敬忠。
“燕州布政使司奏为剿贼大捷事,臣燕州布政使司左布政使董之涣谨奏:圣天子临御,威加海内,宵小遁形。仰赖陛下神武,庙算如神,本省文武同心,剿抚并用····”
景顺帝扣了扶手一下,发出轻微响声,大伴立即停下。
“读后面!”
“是!”
闫敬忠连忙越过董之涣吹嘘的文字,开始读后面:“今有伍仁县,练弓兵营奋勇杀贼,于洛水之畔大破流寇孙义玖部。
阵斩贼首二千四百余级,生擒贼众一万四千余人,并俘获贼酋孙义玖。
此役,县兵仅折损十余人,而贼寇授首,地方得安,实乃陛下洪福所庇,亦见本省练兵、备械之效奏折读完,朝堂上顿时哗然。
实在是这奏折上的内容太过匪夷所思。
如果这是真的,他们真成了陛下口中那些吃干饭的了。
“陛下,董之涣向来喜欢夸大其词······”
夏吉话说一半,就见到陛下脸色变得有点不好看,连忙止住了言语。
而且,他忽然想起了伍仁县。
伍仁县的知县安昕,是景顺十四年的进士,正好是他的学生!
之所以他有印象,是因为这位学生特别大方,这大半年来给他送了不少钱来,且如今也是西林社中不大不小的一个“名人”。
景顺帝沉默片刻,他此时太需要一场胜利。
这段时间,接连而来的战报,开口都是赢,战果都是无,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明确战果的奏折送来,他当然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徐阁老。”
景顺帝看向了徐观湘:“朕记得,你在吴州省治疫的时候,就曾和这位伍仁知县有过接触?你说说,这位知县可是那种夸夸其谈之辈?”
徐观湘出列说道:“臣在去扬州之前,听说伍仁县治疫效果卓绝,便专程前往,当地果然身处疫区却鲜少疫病。
老臣与安昕攀谈日夜,便是到了扬州以后,也与其书信沟通。
安昕此人,绝非夸夸其谈之辈。
如奏折之上内容乃安昕所书,臣愿意相信!
况且,贼首孙义玖不日押送京城,这总不能是假的。”
他对于安昕的印象极佳,此时也不吝赞美。
景顺帝的脸上也重新浮现出笑意:“那就查,遣一队锦衣卫前去调查,想来不用半个月的功夫,也就查清楚了。”
因为这一纸奏折,退朝的时候,景顺帝的脸上还带着几分笑容,心情颇为不错的回了后宫吃丹修炼去了。
而夏吉没有去值房,而是出了宫,坐上的八抬大轿回府去了。
看着迎上来的管家,他随口问道:“最近有没有吴北伍仁县那边的消息?”
“有啊,老爷,昨天的时候,伍仁知县安昕还托人送来了一封信,随信送来了五千两银子。”“这个安昕、安景明,我记得他在京的时候,是一个不太出挑的性格,下去当了一年官,真是开窍了。夏吉忍不住感慨说道。
他对于“安昕”的印象不深,只在几次公开的见面中见过对方几次。
但今日,对方可虽然远在千里之外,但却在朝堂上大大的露脸了一次,将他这个座师都压了一头。管家不知道老爷为什么提到这个七品小官,但还是机灵的吩咐一个小厮,连忙将伍仁县的来信取来。夏吉看完,忍不住脸上笑道:“这个景明啊,真是······”
话说一半,他又止住。
安昕的信中,说了他对付皖北贼寇的一些做法,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