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的脸更是难看,拘束地看着沈珍珠都要委屈哭了。“吴叔,给我留俩红豆包,我先送他下去。“沈珍珠走到吴福旺身边,昂昂下巴说:“走吧。”
吴福旺委屈巴巴地走在她身后亦步亦趋,哪里还有当初趾高气昂的样子。沈珍珠想到他在家里也算个孝子,友爱街坊,真是人不可貌相。不过要不是看到投影里的人是谁,她也不会轻易放弃怀疑他,想必顾队也有别的考量的。“公安同志!最近的连环碎尸案听说由四队负责,你是哪个部门的?有没有消息给我们透露一下?”
“这件案子在连城引起极大恐慌,不知道你有什么好建议给老百姓们讲一讲?”
在刑侦队大门口外站有四五个报社记者,七嘴八舌说完,挤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记者,风尘仆仆地说:“同志!我认识你啊,新晋的女刑警是不是?你要带嫌疑人去认尸啊?”
他刚从吴福旺家里过来,打听了吴福旺爷俩的事,等到这边能有点消息放出来,他马上可以交报道,赶着中午前印刷出来!吴福旺躲在沈珍珠身后捂着脸,刚才出来已经被拍到好几张照片了,他难以想象老爹那边会怎么样,他心急如焚。
沈珍珠站在吴福旺前面挡着对方的镜头,小脸正视前方,认真地说:“案件还在侦破,不要胡乱揣测。”
“没有胡乱揣测啊,这人我知道,就是个街溜子,叫吴福旺是不是?听说家里还有个瞎眼的老爹着急要传宗接代,爷俩一起作案的一一”“你敢去找我爹!“吴福旺怒不可恕,从沈珍珠身后冲出来挥拳要往他脸上打过去!
沈珍珠抓着他的手腕反手窝在吴福旺背后,小身板站着溜直,训斥道:“当记者就可以异想天开伤害无辜市民吗?破案要用证据说话,不是那么多的想当然!”
沈珍珠清脆的声音稳稳落在众人耳边,多了几分清冷严肃。男记者抓拍多张吴福旺挥拳相向的照片,内心激动不已,他还想要再一步激怒吴福旺,身后传来低沉声音。
“让开。"顾岩峥一夜未睡,胡子拉碴地从外面走过来,高大的身躯罩在小女警身后,居高临下地睨着那位男记者。
男记者张了张嘴,犹豫片刻抱着照相机让开路。他虽然打算有意模糊沈珍珠的话,把碎尸案犯罪凶手殴打记者当做头条发出去,嘟囔着说:“刑警队长就是神气啊。”
顾岩峥居然赞同地点点头,面对镜头嚣张地笑了:“今天你的报道能发出去一个字,这个刑警队长给你当。”
大大大
狭窄的地窖许久没透气,潮湿的霉味和血腥气淤积,墙面湿的滴水,水滴砸落在血泊里荡起细小涟漪。
角落里老鼠恋窣啃食着一根青黑断指,它旁边被捆绑的女人双目苍茫快要无法聚焦。
四个女人蜷缩在另一个角落里,坐在地上慢条斯理地打着麻将,指尖蘸着泥水划在土坯上记录输赢。她们像是毫无灵魂的躯壳,目光死死盯着大通铺旁边的小床。
今晚要决定谁死了。
她们谁都不想变成角落里被肢解到一半的尸体,腐烂发臭的内脏流了满地,头颅滚到高跟鞋边,仍然瞪大空洞的双眼。没打麻将的女人坐在大通铺上给另一个痴痴笑着的女人梳头,伸手从尸体手腕上撸下红色缎带交缠在发尾。
除了麻将和老鼠啃食的声音,这里再也没有别的声响。直到地窖顶上传来几声叩响,接着有物品挪开的声音,脚步由上到下,不急不缓。
地窖里的六名女人毫无神采的目光变得癫狂,她们急切慌乱地冲到地窖门口,听到那人要来了,又赶紧把地上撞掉的麻将捡起来,又滚来的断臂踢到角落里。
被捆的年轻女人呆滞地目光中出现一丝恐惧,她蠕动着唇想要开口,却没有力气了。
六名女人脊背绷直,在男人打开最后一道锁后,最受宠的郭艳霞探头喊道:“英大哥,你怎么才回来啊!”
随着郭艳霞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