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珍珠:“你赢了...告诉我,你到底怎么知道的,算我求你。”
沈珍珠捡起巧克力放在李云面前,甜美的声线在李云耳朵里无比可恶:“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说着冲着左边的墙面依次点头叫出私下里的称呼,并对着空无一物的地面说:“二云快去了,你们姐妹们很快就要团聚了。”李云脑袋不断来回摆动,像是发条失灵的机器。她仿佛真的看到爬滚在地面上的她们对她招手。
沈珍珠知道时机成熟,从审讯室里出来,关上门的瞬间里面再一次传来厉声尖叫。
陆野捂着耳朵说:“你这装神弄鬼的哪学的?"虽然不知道她说了什么,但是很有成效啊。
沈珍珠摊开小本递给他:“这是李芸芸的日记本,上面写着不少好东西,全可以用来对付她。”
陆野竖起大拇指,服气地说:“在下佩服。她杀了那么多人,现在知道害怕已经晚了。宿舍里的场面拍成恐怖片都不好过审啊。现在吓成这样,活该啊她。”
大家都在观察室里等着,看着沈珍珠出来,一个个都对她竖起大拇指。“趁热打铁应该会招了。"张洁犹豫地说:“她这样的精神状态真的可以通过检察院公审吗?”
顾岩峥明白她的意思,见沈珍珠看过来,接替她走到审讯室门口说:“两小时前已经有专家对她精神情况和平时日常生活行为进行过精神判断,与正常人无异。不存在被抓后突发精神疾病。”
顾岩峥下车后发现李云情绪不对,这也是防备狡诈的她釜底抽薪。“这个案子没问题了。“刘局放下茶杯,欣赏地对沈珍珠点点头,笑呵呵地说:“咱们特案特办,检察院会对这一案件进行公开审理,给受害者及家属们,还有老百姓们一个公道。”
陆野一拍大腿说:“特案特办好啊,按照今年重大要案的处理手段,将她现在的丑态展现在媒体面前,她有再多的保护层也死罪难逃,说不定还能赶上年底公开枪决的好时候!”
“真的?太好了!“沈珍珠握着小拳头激动,这可真是大快人心!顾岩峥进到审讯室里,张洁负责记录也进去了。没用上五分钟,濒临崩溃的李云把犯罪过程交代的一清二楚。
吴忠国陪着沈珍珠站在观察室,暂时放下唯物主义精神,暗搓搓期望地说:“她今生步步为营却步步走错,下辈子投畜生道还了身上的罪孽吧。”沈珍珠心想,得还好多辈子了,那也是她活该。李云疯够了,奄奄一息地瘫软在座椅上,缠着纱布被铐在两边扶手上。她被喂了水,正要喝下去又赶紧吐到一旁:“我不喝,有毒、肯定有毒。她们要找我去,她们等着我…″”
张洁抽出纸巾扔在地上,冷淡地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李云靠在椅背上,舌根发麻。她呆滞地望着天花板,一时恍惚,仿佛还在生她养她的黄陂村庄里。
别人都说穷凶极恶,这一点没错。
她爸妈是地道的农民,生了五个儿子,就她一个女儿。弟弟们都去念书了,她在家里喂鸡赶鸭,腊月天穿着掉了半块鞋底的塑胶凉鞋手洗全家的厚衣服稍有不顺心,酗酒的父母就会给她一顿毒打,甚至不会找理由。她听说南充有个女孩把爷爷毒死了,因为爷爷老是辱骂毒打对方,长期积累怨恨,与她一模一样。
再后来,她父母醉酒睡着,烧得了一夜煤炉忘记开窗户,二氧化碳中毒死在屋里。弟弟们分散在各个亲属家,她没人要,是个赔钱货,勉强被村里老光相收养,对方也不是个人。
后来他也死了,骑自行车摔到水库里,她当时以为自己也会掉进去。过程艰辛,但迎来了片刻曙光。
因为身边死人多,没人要她。她进了社会福利院,总算能去念书了。可同学们叫她棺材板子,又嫉妒她学习好,对她长期霸凌和排斥。总算能上大学了,因为没钱交学费,哪怕能上更好的大学,还是得读免学费的师范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