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台水榭、苍树石案,样样不少,足见安置之人的用心。
雅致的院落,却住着不堪之人。
走了几步,坐在了石案旁的石凳上,她指尖轻敲桌沿:“江姑娘,你这种女子我见多了。不要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能将长兄玩弄于股掌之中、入得了王府的门楣。临安王府,从不收你这般低贱之人。”
“低贱”一词惹得柳茹萱心下不悦。
“低贱之人?素来你们王公贵族受百姓供奉,便高高在上,而我一平头百姓的求生之举,却又低贱么?”
轻嗤一声,她坐到了萧雪薇对面,不无嘲讽道:“在郡主心中,萧世子就这么不堪,能轻而易举被一女子蛊惑?”
萧雪微见她丝毫不觉自己的错处,只觉心中怒火更甚。
“你勾搭长兄,与他缠绵悱恻之时,可知道他与吴越郡守之女有婚约?柳家姑娘惨死青楼,你却不知羞耻地与长兄在这别院厮混,当真是让人恶心。”
柳茹萱端着茶水的一颤,有些水洒了出来。
挥了挥手,萧雪薇让身旁的人尽数退下。
连翘有些犹疑,她颇为担忧地看了柳茹萱一眼。
柳茹萱淡淡道:“退下罢。我想郡主不顾念着我,也会顾着萧世子。”
复又看着萧雪微,她已经许久没有从萧敛之外的人口中,听到“柳茹萱”这个名字。
听其方才所言,本是怒意渐浓,如今她心底却颇为动容,温声问道:“你是在为柳茹萱而鸣不平吗?”
萧雪微只觉奇怪,她冷笑一声:“江姑娘,你看来还有几分良知。我实话与你说了吧,你虽破坏别人婚约,是一贪慕权势、不择手段的女子。”
“但这世道中女子不易,同为女子,我亦不会过分为难于你。只需饮下这避子药,”她缓缓拿出一药瓶,慢悠悠在手中晃着,继续道,“我今日就勉强放你一马。”
见她得意洋洋的模样,如今她只觉得甚是可爱。掩住心中喜意,面上惊惧不已:“郡主当知生育对女子如何重要,你一定要毁我一生吗?”
萧雪微见她楚楚可怜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这药只会让你一些时日不受孕罢了,又何谈毁你一生?你一侍妾,王府的长孙又怎能从你这贱人肚子里生出来?”
柳茹萱眼泪一滴滴掉落,嗫嚅道:“郡主怎能这样对我,我亦是清白人家出身,萧世子也很盼着能与妾身育有一子。”哽咽几下,低声道,“要是长孙,那自然更好。”
萧雪微气极:“江棠,你以为长兄当真对你情深不移不成?他不过是图新鲜,玩玩而已。我劝你最好乖乖饮下,不要逼我动手。”
“世子对我自是极好的,郡主怎能如此低看世子对棠儿的感情?我不会喝的,萧世子也不会同意的。”她摸了摸小腹,眼睫轻颤。
萧雪微眼神示意木桃与木然,她们二人会意,柳茹萱装装样子,喊道:“连翘!”
未待众丫鬟上前,木桃、木然将柳茹萱押住,柳茹萱“尽力”挣扎着,却不能松动分毫。
萧雪微立马走上前去,眼疾手快地捏开她的嘴,将药尽数灌到了她的嘴里。
待到连翘等一众丫鬟上前,为时已晚。药大多入了柳茹萱腹内,只一些从嘴角滑落,没入脖颈中,沾湿了衣衫。
柳茹萱从石凳上跌落到了地上,腹中绞痛,小脸惨白:“郡主,你如此做,萧敛哥哥不会放过你的。”
连翘和众丫鬟上前将奄奄一息的柳茹萱扶了起来,随后她心有余悸地看了萧雪薇一眼,惊恐万分道:“郡主给夫人吃了什么?”
萧雪微将瓶子扔到了水里,潭水激起水花,阵阵涟漪铺展开来。
起身不屑地看了她们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讥笑,她眉梢眼角尽是嚣张之态:“你不过是一外室罢了,我是长兄的亲妹妹,他再不放过我,又能如何?只是江姑娘,你应该感谢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