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上更加温和,“你们若是因我败了兴致,那我当真是要心中有愧了。继续聊吧。”
柳茹萱向她们投之一笑,便转身离开了。
“夫人生得如此貌美,脾气竟也这么好,难怪萧世子会如此宠爱夫人。”一丫鬟真心赞叹道。
连碧不动声色翻了个白眼,再怎么宠爱,不过也就是个外室。
只面上,她勾唇一笑:“是呢,我要是寻常男子,想必也会对夫人动心。”
大家听连碧这句俏皮话,纷纷笑出了声,逗乐了。
柳茹萱上了马车,萧敛还在睡着。他眼眸轻闭,鸦睫在眼下投下阴影,车帷被卷起了一角,秋阳从外洒在萧敛的脸上。
许是阳光刺眼,他的眉轻轻蹙着。
柳茹萱手脚尽量轻些,提裙衫坐在旁边,她不欲放下车帷,秋阳照在后背暖融融的。
萧敛静静睡着,而柳茹萱只是看着他。
她自知会与萧敛成夫妻,但成为夫妻会如何,她总是不敢想。
“世子,是否可以启程了?”南寻的声音突然从马车外响起,但好像就在耳边一般,吓了柳茹萱一跳。
她忙往后退去,手不安地捏着衣裙,心砰砰狂跳,强忍着心慌。
萧敛早就醒了,方才一直闭眸养神着。他睁开眼,饶有趣味地看了柳茹萱一眼,笑意渐浓。他朝外淡淡吩咐道:“启程吧。”
“如此害羞作甚?若是想看夫君,自是可以大大方方看,没必要如此遮遮掩掩的。”萧敛往她那儿挪了挪,慢悠悠地打趣着,看起来心情甚好。
柳茹萱脸更红了:“既早就醒了,还要装睡骗我。”
萧敛笑出了声,向她招了招手:“过来。”柳茹萱凝了他一眼,噘着嘴,但想及还有事相求,她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了过去。
萧敛低眸,轻捏了捏她的脸颊,轻言巧笑道:“我若不装睡,怎么让平常都不敢多看我一眼的棠儿,如此仔细地打量?”
柳茹萱低头,往常的确是很怕萧敛,很怕很怕。
两年前,柳府。
萧敛每次来时都是春日。
恰逢春和景明,柳茹萱正趴在窗棂边,春风时而吹起豆绿发带,飘飘扬扬,拂过芙蓉面。
桌案上的白瓷瓶插着几枝错落的海棠花,花儿开得正盛,似拢着粉雾。
春阳暖意融融,消了深冬寒气,只让人心情甚好。
“好想出去踏青啊。”柳茹萱伸出手,似想圈住煦色韶光一般。纤细白嫩的手指在春阳似接近透明,少女的杏眸略带着些惋惜。
起身,她走到落地铜镜前。
镜中人一袭碧波翠缕裙,青丝半披,发髻上簪着点翠珠花,其间并以珍珠排钗点缀,一颦一笑皆是少女的俏皮娇美。
高高兴兴地,她转了一圈,衣衫如花般绽开。
“小姐慢点儿。”青杏见她提裙碎步跑着出了阁,在其后慌忙喊道。
柳茹萱听此,转身,一阵风拂过,扬起了后脑的长长飘带。
她莞尔一笑,眸中漾开一池春水:“青杏,快来追上我!”她说完,提裙便跑,绣鞋点在青石路上,流苏晃着,笑声洒了一院。
院中杏花如雨,梨花似云,恰是草长莺飞时节,若是成日困在闺阁中,岂不枯燥?
念及此,柳茹萱左顾右盼着,她正想寻个机会出府一玩。
“小姐,”吴妈妈的声音蓦地在背后响起,柳茹萱不满地蹙了蹙眉,只得转身,吴妈妈继而低眉敛目道,“萧世子来了。老爷请小姐到书房去。”
柳茹萱的心情一下子跌入谷底,嘟囔道:“他怎么又来了。每年都要来一次,生怕我跑了不成。”
吴妈妈听此打了一下柳茹萱的手,厉声道:“小姐慎言,萧世子是您未来的夫婿,每年来看看小姐是对您的爱重。以后这种话,还是不要说了。”
吴妈妈是楚文君和柳轩特意请来教导柳茹萱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