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的问。
来之前,刘婶只说男方的父亲是七级钳工。
年底甚至可能要升八级。
家里吃穿不愁。
其余一概说的含糊其辞。
“去年刚分配到车间,我学的是锻工。”
刘光齐用小刀削着苹果。
只是掌握不好力度,削的深一下,浅一下的。
“还是我来吧…”
林春燕实在看不下去了。
把削苹果的活接了过去。
再让他削下去,苹果就剩个核了…
刚分配工作,也没说几级,那估计就是学徒。
“不好意思,我这人手笨…”
“听婶子说你属虎?”
刘光齐尴尬一笑,挠着头问。
两人面对面坐着,中间就隔着一个果盆的距离。
他都能闻到对方擦的雪花膏香味。
不免有些心猿意马。
“我是黄虎年闰七月初七生的,看八字的说我这命格犯忌讳,要借春,所以父母给我取名叫春燕,你是属什么的?”
林春燕削好了苹果,低头咬了一口。
脆甜可口,还挺好吃的。
“我是属牛的,三七年农历九月初六生。”
刘光齐只觉得喉咙有些发干。
想抽烟,又怕给春燕留下啥不好的印象。
“哦,虎牛属相好像不合野~”
林春燕说完,忽的起身。
踱着步,走到门口,随即转头道:“我们去院里走走吧。”
“外头下雪呢,当心把衣服弄湿咯。”
“这会风也大,还是屋里坐着暖和…”
刘光齐还想再劝,却见林春燕已经自顾自走出了屋子。
抬头看着洋洋洒洒飘落的雪。
“撑个伞吧…”
刘光齐哪还敢耽搁,当即进屋拿了把伞。
一溜烟追了上去。
此时,各家屋顶的青瓦完全被积雪覆盖。
有麻雀落在脊兽上,发出叽叽喳喳的叫声。
林春燕穿着厚厚的袄子,戴着蓝布耳套。
踩着棉鞋踏雪前行。
背影上看去倒显得有些文艺。
刘光齐并不懂这些,心下只剩疑惑。
这大冷天的,外头雪还没停,图个啥?
便只闷不做声的帮她撑着伞。
“你知道林道静吗?”
走在前面的林春燕忽然转头问。
随即便又别过头,去看脊兽上那只麻雀。
它还在那里,并没有飞走。
“啊?”
“我…我不认识…”
刘光齐被问的一头雾水。
他压根不认识什么林道静。
“我在读《青春之歌》时,就觉得自己跟林道静很像,她反抗封建包办婚姻,甚至不惜离家出走,最后成长为一名无产阶级战士!”
林春燕在水池边驻足,她看到水池底部冻出的镜面。
倒映着一张陌生的面孔。
在那张面孔身后,有个男人替她撑着伞…
“哦,你是说书里写的角儿啊…”
“《青春之歌》,新华书店应该有卖吧?”
刘光齐闻言,有些恍然。
以后要一起生活的话,确实需要培养共同爱好。
既然春燕喜欢看书,那就陪着一起看便是。
“有的,这可是今年最畅销的书。”
林春燕仿佛从另一个世界抽离回来。
眼神逐渐变得明亮起来。
“你喜欢看雪?”
刘光齐被风吹的直缩脖子。
却依旧想这样陪着她。
“我喜欢的是江南的雪,那种雪后初晴,铅灰色的天,还有屋檐融化的雪水。”
“回吧,外头挺冷的。”
林春燕蹲下,将鞋带系好。
再起身的时候,已经换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