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啃不动鸡腿。”
贾张氏吃的满嘴油,见秦京茹跟着一块进了屋,嘴里更是冷哼一声。
她现在真是越来越瞧不上这儿媳了。
农村户口,在城里找不到工作就算了。
粮油定量供应也指望不上她。
除了会生养,就剩在院里招蜂引蝶啦~
还总想着帮衬她娘家人。
胳膊肘往外拐,她秦家人都一个德行…
“下午过渡班的王老师找我告状,说棒梗在学校欺负女同学。”
“往人家新做的衣服上抹黄泥。”
“您再这样惯着,以后指不定要惹出多大的祸来!”
秦淮茹说着,将一个作业本摔在桌上。
最基础的十以内加减法,九道题错了八道。
最后那道估计也是蒙的。
就这,婆婆还整天乖孙乖孙的夸。
“棒梗才多大?”
“兴许那黄泥就是不小心溅上去的。”
“要我说,咱家棒梗聪明着呢,不用上什么过渡班…”
贾张氏对红星小学搞的这个过渡班,非常不满。
以前都是六岁念小学。
现在五岁就开始学算术,写汉字。
“这事我说了算!”
秦淮茹抓了个窝头在嘴里嚼了半天。
却哽在喉咙咽不下去。
在孩子念书这个事情上,她是绝对不会让步的。
“光学杂费每学期就要一块五毛,还有课本铅笔,哪哪都要钱…”
“你不心疼钱,我还心疼儿子呢。”
“现在有了课本,你们在家里不也是一样教?”
“这大院里也就闫老抠一家最积极。”
“人家高低是个小学老师,要起个带头作用,咱家跟着参合什么?”
“…”
贾张氏每次絮叨起来就没完。
秦淮茹只当自己聋了。
“妈,您少说两句吧…”
“这是买止痛药的钱,您可收好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贾东旭,见气氛僵住了。
忙从工衣口袋里拿出一沓钱。
数了张紫色的五元大钞给母亲。
再给自己留了几块钱零花,剩下的全上交给媳妇了。
每次媳妇跟母亲犟起来,他都这样和稀泥。
“你自己多留点…”
秦淮茹见状,神色总算缓和了下来。
转手又给丈夫多拿了五块钱。
他一个月工钱二十七块五毛,说低也不低。
奈何要养活一家五口人。
“我也没啥应酬,用不着。”
贾东旭性子闷,不善交际。
每天就是轧钢厂和家里两点一线。
唯一的开销,就是逢年过节,拎两瓶酒去孝敬壹大爷。
“马上要入冬了,回头还是要置办条棉裤。”
“不然上下班路上吹了冷风,将来得了老寒腿,谁伺候你?”
秦淮茹终究还是心疼自家男人。
想到他压在柜子里的那条棉裤,拢共才塞了不到半斤棉,根本就不保暖。
就这,还缝缝补补穿了六年。
“花那钱干啥。”
“家里不是剩了好些毛线嘛,转头再织条毛裤穿在里面。”
贾东旭儿时经常挨冻受饿。
穷怕了。
“奶,我要买新衣服!”
棒梗这时突然接茬。
在炕上翻来覆去闹腾起来。
班里好多同学都有新衣服穿,可给他羡慕坏了。
往女同学新衣上抹黄泥,也是出于嫉妒。
“好好好,奶奶给乖孙买新衣裳!”
“买好多好多新衣裳…”
贾张氏一把将棒梗楼在怀里。
还像哄两三岁的稚童那样,悠来悠去。
秦淮茹看的眼皮直跳。
往女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