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医生,对不起,我错了!”于飞挣扎着爬起来道歉,“求求你原谅我吧。”
卫蕤并不理会,转身就往外走。
于飞一咬牙,抬高了声音,又说:“我不是故意针对你的,是温寒!是咱们镇上的药剂师温寒,她让我针对你的!”
“你说什么?”卫蕤脚步一顿,回身看向于飞。
“温寒说,你害得她没了生意,让我用这个办法,把生意给她抢回来。我就是拿钱办事,没想把你赶走。”
“闭嘴,谁让你把这说出来的!”温寒走进屋子,瞪着于飞的目光阴森。
刚才的惨叫,她听见了。
但她向来不理会镇子里其他居民的死活,嫌弃了一下扰民,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觉。
后来听见有人在窗外说,卫蕤要被赶走了,她才赶紧来看热闹。
没想到,事情跟她以为的完全不一样,卫蕤不仅没被赶走,于飞还暴露了,然后当众把她的计划全都说出来了。
温寒越想越生气,冷不丁一脚踢在于飞身上。
这一脚根本用了十足十的力气,把于飞踢得滚了三圈,要不是卫蕤伸手扶了于飞的伴侣一下,恐怕这个孕妇要被直接撞倒。
然而药剂的效果还在,痛感放大百倍的于飞的惨叫不似人声。
在场所有人心里寒意彻骨,唯有温寒愉悦地笑了起来。
她指了指卫蕤,直接威胁道:“既然被你知道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除非你自己滚出镇子,否则,还有下次!”
卫蕤表情淡定,反倒是围观的兽人们面露恐惧。
温寒和镇长狼狈为奸,对他们压榨多年,他们便是心有不满也不敢表现出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下次?”卫蕤瞥了一眼事不关己的狼杰,不表态也是一种站队,显然镇长默认了温寒对她的打压。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顾及的。
她轻笑一声:“下次,我让你滚出这个镇子。”
狭小的屋子中,呻吟声成了背景,卫蕤和温寒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充满了火药味。
狼杰上前打圆场:“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回去睡觉吧。”
温寒又剜了卫蕤一眼,转身就走。
卫蕤也不多停留,直接离开。
走出于飞家,谢渊站在月下,声音带笑:“解决了?”
“那当然””卫蕤扬起下巴,与谢渊击掌,“不错不错,咱们配合还挺默契的。”
今天这戏可不能只由卫蕤唱,谢渊负责把温寒引过来,当面对峙。
“对了,你给他下的什么药?”谢渊又问。
“放大痛觉的药剂啦。”卫蕤打了个哈欠,像扣了电池的娃娃一样,身体一下子倒下去。
她每次能量耗尽之后,都需要深度睡眠恢复。
今天因为一直等着,整个前半夜都没有好好休息,现在终于撑不住了。
从头到尾,沉默着充当护卫的应霄伸手一揽,将娇小的雌性抱进怀中,对谢渊点点头:“我先带她回去休息了。”
谢渊看着自己接了个空的手,表情沉了沉。
“药剂效果只有四个小时,于飞很快就会恢复。”应霄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他对这些东西很熟悉,一眼就认出来了。
谢渊忍不住磨了磨牙。
比他大了将近一轮的老雄性,就算是正夫也早晚年老色衰!
谢渊回到医馆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休息了。
他关好医馆的大门,径直走到希莱奈的门前,轻轻一推,并没有上锁的房门自动打开。
泡在水里的人鱼对他投来冰冷的目光。
不同于在卫蕤面前的无害,希莱奈大半身体隐藏在黑暗中,蓝紫色眸子中亮着幽幽的光。
或许别人会恐惧这种被深海凝视的感觉,谢渊却不怕。
他走进卧室,反身关上门,熟稔打招呼:“终于找到你了,人鱼的王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