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都觉得疼。
偏偏人鱼手中还攥着捡来的铁片，边缘锋利，似乎是打算用来保护他自己。
可在那之前，铁片已经划破他的手心，留下累累伤痕。
治疗仪递到面前，人鱼并不接，还十分警惕地盯着，尾巴不安地拍打泥水，溅起浑浊的水花。
这下轮到卫蕤躲了。
她退了退，站在泥点子溅不到的地方，皱着眉看向人鱼。
两人无声对视，卫蕤摸出一把水果刀，干脆利落地在手心开了个口子，然后展示给人鱼看。
人鱼：“？”
卫蕤打开治疗仪，当着他的面，把这条伤口愈合了。
人鱼：“！”
他的眼睛亮了亮，看向治疗仪的目光少了几分警惕。
“诺，你也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口吧。”卫蕤挑着眉轻笑，手掌摊开，示意人鱼过来取治疗仪。
人鱼犹豫片刻，尾巴支撑起上半身，试探着，小心翼翼靠近。
但他不敢太近，在一米远的地方就停了下来，伸长胳膊去拿治疗仪。
这个动作莫名让卫蕤想到了以前投喂过的流浪猫，一猫一鱼竟然有种诡异的相似感，都有点萌萌的。
哦，鱼是刚从泥里钻出来的脏脏鱼。
卫蕤笑盈盈看着人鱼拿走了治疗仪笨拙地给自己治疗，又取出几升便携式饮用水。
足够的湿度才能维持人鱼在陆地上正常活动，便携式饮用水对它的吸引力显然比治疗仪要大得多。
拿出来的瞬间，他就将头转过来了。
卫蕤也不卖关子，蹲下身慢慢靠近人鱼，又在便携式饮用水的塑料包装上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口子，微微倾斜，清澈的饮用水浇在了人鱼的身上。
黑黄的泥土随着水流滑落，一点点露出被隐藏起来的漂亮人鱼。
人鱼掬了一捧水洗掉脸上的污渍，抬头去看卫蕤，弯唇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
他的长相很有西方人高鼻深目的特点，五官精致，线条感没那么强，皮肤很白，阳光照上去有种毛绒绒的发光感。
确实是精致华丽的长相，再加上一对小扇子似的半透明渐变蓝色耳鳍，非人感也是相当强。
不过脸上纯粹天真的笑意弱化了非人感，此时的他看起来更像一个可怜的小动物，因为人类的一点善心就放下戒备。
他脸上的笑容一闪而过，又指了指自己的嗓子，表情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