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苒重新穿了件外衣,向客栈老板多定了一间房。
她想,大概也是自己厚此薄彼,舍得给淮珺定单独的房间,却委屈了他们两个。
凌瑞和渡鸦要是有情绪也正常。
反正明日也要挣钱的,不必这般节俭。只要他们一日是她的兽夫,她就一日不能亏待他们。
她找老板要来笔墨,比在掌心写字方便得多。
[是我不对,没考虑你们的感受。更深露重,快些休息,明日还要早起做生意。]
她留下这张字条,便真的打算睡觉了。
凌瑞也知她奔波劳累一日,再不能折腾,只好把千言万语堵在心口。
妻主这么好,谁愿意离开。
也就淮珺不识好歹。
房间静悄悄,没人说话,就这么心思各异地过了一夜。
天空刚泛起白肚皮,盛苒便起床收拾。
幸好让系统给她订了个闹钟,不然这大清早五点的,还真起不来。
炸物必须要热乎的才好吃,她特意留出时间,复炸一遍再拿去街上买。
盛苒总共在这间客栈定了三间房,老板态度亲热招待着,给了她厨房的使用权。
凌瑞和渡鸦几乎没怎么睡,一感受到妻主的气息就跟着去了厨房,一起帮忙。
三人配合默契,效率极高,很快就炸出整整三大锅。
刚捞起的炸物还在篓子里轻轻颤动,面衣裹着滚热的油星滋滋轻响。
琥珀色的油珠顺着金黄的棱纹往下淌,在底部积成小小的光泊。
最勾人的是那股热香——头层是焦脆的面香,混着猪油特有的香气,往里探是酥肉的鲜,或是炸蔬菜的清,层层叠叠撞进鼻腔。
盛苒也不打算压榨这两个劳动力,让他们先吃了点垫肚子,这样才能继续帮她干活。
三人吃东西的动静就这么把离得最近的老板给闹醒了,他揉着眼睛走进厨房,“大清早的——”
语气不悦,明显夹带着起床气,盛苒自知理亏,生怕他发怒,顿时站在原地不敢动,脸上写满了惶恐。
客栈老板话锋一转,搓搓手,讨好着看向他们,“什么东西,这么香?”
他是犬兽,鼻子最灵了。
被吵醒的确有些不爽,可一闻这味道,只想着淌口水。
盛苒笑着松口气,主动送去一点。
“这是什么美味!竟比尚食坊的还要好吃!”他眼睛一亮,砸吧砸吧地吃了起来。
尚食坊就是他们昨晚去的那间饭馆,这么看,的确在北宁百姓心中广受推崇。
凌瑞自豪地开口,“那是,我家妻主的手艺,当然比那家小破馆子要好!和他们说了,他们还不信!”
“莫非你们就是他们要找的人?”能当客栈老板的多少都有些自来熟,这只犬兽忍不住提起城中发生的事。
“昨晚还没到歇业的点,食尚坊突然关张,说是第一次遇见觉得他家菜品难以下咽的顾客,店主自信心受挫,非要找到那桌人,和他们讨教讨教。”
“要知道,他可是从中心城圣雌那儿学到手艺,和从前的生菜生肉相比,简直不知道先进了多少——中心城圣雌你们知道吧,就是……”
老板还没说完,渡鸦突然打断,“抱歉,我们还要去早市,有缘再会。”
从客栈出来后,凌瑞还好奇,“干嘛不等他说完?好久没听到中心城的消息了,顺道听几句又不坏事。”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有办法打听。”渡鸦觉得这头狮子还真是没点眼力见,主人和那位所谓的圣雌姐姐从小不和,有什么听下去的必要。
“我只是想着,等流放期满,我们还要一起回中心城,早点掌握那边的近况又不是坏事。”
在两个雄兽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声中,盛苒突然摇头。
听不到她的心声了,所以她现在的每一个动作,渡鸦和凌瑞都格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