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瑞第一次听渡鸦说这么多话,差点没反应过来。
不想这个点继续吵下去,他忍着脾气沟通,“妻主这次是真心待我们,你为何总对从前的事耿耿于怀?”
渡鸦拉平嘴角,不带丝毫笑意:“别说风凉话了。”
“被她折断翅膀的不是你,和她签下死契的不是你,困在她身边被折磨了二十个春秋的又不是你。”
凌瑞尚能抱着接触婚契的期待傻傻地等下去,他不行。
他的命早就不是他自己的了。
“可——”凌瑞还想说什么,却被盛苒轻轻拉住。
她的笑颜消失,嗫嚅地咬着唇,表情很难看,眼角也红红的。
盛苒尝试开口,喉咙却像是被水泥封住,半点声音都说不出来。
渡鸦不去看她的眼睛。
他总觉得盛苒这副样子有点委屈,像是被他错怪了一般。
可是他有说错么。
她不就是仗着那份死契,才肆无忌惮地伤害自己,逼他出现。
只要她疼,他会更疼。
但他受伤,她却一点事都没有。
多不公平的契约。
渡鸦没有立刻离开,从墙边取下那条带刺的长鞭的,递到盛苒手边。
她那么生气,不打他一顿定不罢休。
盛苒接过,神色不忍地打量,难以想象渡鸦从前遭到怎样的待遇。
她的双手有些抖,却拿着这条长鞭往外走,一直走到屋外的崖边。
扬手一挥,将这个残酷的刑具扔到了悬崖之下。
无论是鞭子,还是曾经的虐待,都不会出现在这个家中。
她没有和两位兽夫解释,或是再分给他们一个眼神,只沉默地回了房间。
这个晚上,盛苒破天荒地失眠,她难过地问系统,【有没有办法解除我与渡鸦的血骨相连。】
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她背不起。
她放渡鸦自由,也是放自己自由。
死契不解,婚契也不能解,难道要让渡鸦一直带着怨气生活在她身边吗?
系统沉默良久,【办法倒是有。】
【这份死契,原本只需用你们二人的血水相融即可解,但原主挖了他一根骨头,将这份契约绑定得更牢了,除非宿主……】
【您拆一根骨头还给他。】
脑海中的机械音落下,盛苒迟迟没有任何反应。
系统不敢窥探宿主的心,也是,任谁听了都要震惊几许。
这本就不是她的错,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
【宿主您再等等,我已经向总局申请,为您减免一名攻略对象。】
【他的黑化值再高,因为这份死契,也绝不会对您动手。】
【您就和原来一样,不用管他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