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迅速降低的气压。
在这种暴风雨前夕一般的阴森氛围中,他终于开口。
没有像裴啸行那般本本分分称呼妻主,也不似凌瑞一样无礼地直呼她名,而是说。
“主人。”
嗓音低沉,语气平平如死水。
盛苒杏眼圆睁,惊得后退半步。
系统提醒,【渡鸦自小是盛家家奴。】
陌生的记忆被唤醒,盛苒对这位兽夫多了几分别扭。
新时代可没有奴隶……
【名字呢?为什么我的记忆中没有他的名字?】
找人帮忙,自然得恭恭敬敬询问。她才不打算真把这阎王当奴才使。
但系统沉默许久。
【渡鸦无父无母,也没有名字。渡鸦只被叫做过渡鸦,或是……贱种。】
盛苒一惊,慌乱闪动眼睫,良久也给不出反应。
仅仅两个字,就已经能想象到他曾经经历过的遭遇。
难怪有这么高的黑化值。
她内心酸涩,原来他也是孤儿吗。
面前的雌性眼神空洞,迟迟没有动静,大概刚才自我伤害的举动就是为了拿他寻乐,看到他之后又心生嫌恶。
他早知道的。
渡鸦扯唇,眼底划过嘲弄之意,转身打算继续隐匿。
察觉他心中所想,盛苒急匆匆抓住他的手,紧握住。
她看不清男人脸上一闪而过的诧异——
与厌恶。
但不论他是否挣脱,盛苒都不打算放手。她小脸认真,几乎带着了点执拗,一笔一画认真写着。
[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给你取个名字,好不好]
她内心忐忑地等待着他的回答,扯出笑容,尽可能让自己的示好不那么突兀。
“主人不必铺垫。”他却果决抽出手,音色冰冷,“想拿渡鸦撒气,直接动手便好。”
这五个可以任意虐待的兽夫中,他一向是用得最趁手的那个。
不反抗,不还口,还特别能忍,从不叫痛。
即便羽翼被折,眼皮也不带眨一下。
盛苒知道一时半会儿洗脱不了原主的罪行,默默叹口气,先提正事,[一起找钥匙,我确定就在这片碎石下]
渡鸦大多时刻都在暗处,当然也知盛苒这两日的异样。
不过,他并不关心其中原因。
或许那几位兽夫真能得到她一时兴起的宠幸,但与他无关。
他永永远远,只能当她脚边一条想踹就踹的狗。
渡鸦听命展翅,巨风平地而起,裹挟无数碎石,纷纷扬扬。
在簌簌震动声中,原本密实的石层下,一块打磨得当的钥匙露出真容。
盛苒从他手中接过,半晌才回神。
【真厉害!早知道刚才不费那功夫了。】
渡鸦反倒紧了紧拳,微不可闻地哼了声。
被迫听到她的心语,对他来说只是徒增烦恼。
这般好话,左右不过阴阳怪气,故意为之。
她哪会真心实意夸赞他?
事情办完,渡鸦话都没留一句,转身就走。
盛苒耳尖,先一步察觉,死死拽着不放,[带我回家]
鸟能飞,她要物尽其用。
迟迟没有等到渡鸦的答复,盛苒气势渐弱。
她学着原主的语气写的,以为这样和他交流更高效,没想到也行不通。
【就这么讨厌我?】
紧握他的手不由松开,盛苒可怜巴巴,一时无措。
渡鸦移开眼,语气平平地解释。
“主人忘了,我的翅膀被您亲手折断了。”
他再也不能飞了。
作为一只飞行类雄兽,却连最基本的翱翔于空都无法做到。
那双翅膀成了摆设,耻辱地存在于脊骨,顶多像刚才那般,上下挥挥,扇几阵风。
所以他才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