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死到临头,是要拉上谢辰垫背?”“不过是为你考虑,可以一次除掉两个眼中钉,"路青的笑声轻轻,“以后情路平坦,谁还能拦你?”
她的每一句话都带着浓浓的反讽之意。
“你在外面说,我肇事逃逸?”
“没有这回事,"路青矢口否认,“人尽皆知的事,我怎么会乱说?警方盖棺定论,新闻上都有报道。难道你要来找我要个公平?找错人了吧。”是还他很久之前那句。
“不用装傻,"章榕会说,“你怎么在外编排的,自己心里明白。”路青笑:“真的没有。想必是你现在不太好受,故意来发作我。榕会,你是晚辈,我不会跟你计较。”
她这一句晚辈只为激怒他。
“你是怕自己死得不够快,是么?”
“章榕会,你知道我们之间的区别是什么吗?你有软肋,而我没有,"路青施施然道,“12小时的拘传结束,谢辰已经出来了。这件事可以是个开始,也可以停在这里,只当是个误会。看你怎么选。”章榕会嗤笑:“成王败寇。他为你做了踏脚石,现在被拖下水当替死鬼。难道还指望我来救?”
对话断在这里。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章榕会问她。
路意浓仍是白天的那个姿势,坐在地上,但是翻书的手指已经停下了。“滥交、肇事逃逸、栽赃嫁祸,"章榕会靠在矮柜上,玩着口袋里的打火机,“你对我还有什么好印象,不如一起说出来?”“后面会怎么样呢?"她在沉默良久后,终于问出这句。“怎么样?"章榕会看着手上幽幽的蓝色火焰,笑了笑,“你姑姑要坐牢了,所以现在咬死要带谢辰一起。”
“她拿你当救命稻草,捏着我的软肋,想办法脱罪。这就是她的目的。”“你初恋的那点滤镜,跟谢辰的情比金坚,不过是路青用来捅我的刀子。”“大家一损俱损,那就谁都不要好过,"章榕会把打火机随手扔在柜面上,“这次来,要说的就是这些。不早了,你早点休息。”他起身,手掌突然被从后拽住。
杭敏英半夜出来喝水,在客厅里,看到向二楼的灯全都亮着,她有些疑惑地想,是章榕会这么晚来了吗?
她轻手轻脚地上了楼,站在房间的门口,听到里面的说话声。她没听清,悄悄推开一道缝隙,看到路意浓勾着章榕会的脖子坐在他的怀里,抬着头,跟他接吻。
他们吻的那样深,表情却又似痛苦。
他突然停住,恼怒地问:“你现在是在干什么?你还想帮他们求情是么?”路意浓摇头说:“我不知道。”
她知道什么呢?
不知道姑姑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在撒谎。
也不知道章榕会当初会故意引导她误会谢辰有罪。他们生活在谎言与真实掺杂不清的世界,同样的一件事,到双方的嘴里全是另一番说辞。
现在再去问路青,会不会是另一个答案?
这段录音会不会是假的?
难道往后余生,听他们嘴里的每一句话,都要双方面对面对峙清楚吗?路意浓感觉非常疲惫,她埋在他的肩上:“我不想再分辨这些,章榕会。”“你们的世界对我太复杂了。”
“我不想做你的软肋,也不愿意做姑姑的刀子。你舍掉我,一切难题都迎刃而解了。你们直接对峙,没有掣肘、没有算计,会对你更有利是不是?”章榕会抬起她的脸,敛着怒意问:“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当然是于他最有益的办法,舍掉多余的感情,轮得着一个路青拿捏他什么?
可这是他费劲心思抢来的人。
也是他自己种下的因果。
路意浓流下泪,说:“可是我永远搞不懂这一切是为什么,明明前面都好好的。你们突然就剑拔弩张,不死不休,都要我来站队评价对错。”“每个人说的都不一样,但是没有人告诉过我前因后果,是为什么。”他看着那张苍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