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因为从不站队,深得圣上的信任,平日里虽有些傲气却也知道分寸,虽说齐昭这个太子之位前有狼后有虎生的并不稳固,可他也断不会像现在这样一点面子都不给。想来也许是因为被自己刺激的有些狠了才如此不管不顾。她强压下心头的那一抹惶恐,鼓起一股勇气,伸出手摸了摸面上冰冷的面具,有一瞬间想将它换下来,那样的话就和他更好的划分开,可犹豫了片刻她还是没有将其摘下来。
崔令容从马车出去的那一刹那,两道目光不约而同的注视在她的身上。“……你怎么下来了?“齐昭快步走向她,语气里不加掩饰的担忧,他用身子将她挡在了身后。
后者并不言语,挑了挑眉,沉沉的望着她,那双眼睛却像是带着滔天的海浪要将她淹没。
她忍住能够那直穿人心的视线,风声猎猎从耳边呼啸而过,只是一瞬,却又漫长的像是一整夜。
或许是因为看见了她眼眸里惧颤的一层盈盈水意,又或许是看到她的脸上还带着自己送出去的那次半张面具。
他的目光渐渐的软了下来,没有一开始的那般逼迫过甚,甚至还带上了几分玩味。
崔令容耳边仿佛听见他在说你终于愿意出来见我了。感受到齐昭悄然的握住了自己的手,崔令容的目光越来越接近,没有了一开始的动摇不安。
这个人,总是要自己亲自面对的。
她抢在所有人的前面率先开口:“小女方才或多或少的听到了二位贵人的话,若因自身使得二位产生不快该难辞其咎了。”“只是我想我并不认识这位庾将军,又何来的偷盗一说?还望能将误会解开。”
庾珩下颌紧绷,怒极反笑:“不认识我?”翻脸不认人的把戏,她又不止做了一次,他到时间想看看她能没心没肺到什么程度。
“那可真是巧了,我府上的那个侍女和你的神似,就连语调也相像,只不过她的或许比你的还要再软一些,尤其是在床上贴着我的耳畔像是含了一池的春水。”
有什么在耳边炸开了,他的每一个字落下时都在她身边砸出一个个深渊,只要落下而去就有无数的荆棘刺入身体中,她快要无立足之地了。崔令容不仅是面上,脑袋里更是一片空白。他……他在说什么?
“其实仔细看看眼神也有些不一样,我在她身边的时候她的眼神又娇又媚,一场情.事之后她眼神失焦的望着我很难不让人心生怜惜,这样让我一时心心软,她有机可乘。”
他是故意说给齐昭听的,也是故意的在自己的心上剜下一块一块的血肉,她羞愤欲死,此时此刻想杀了他的心都有了。崔令容气的浑身发抖,脸色又极红褪至惨白,她没那么怕他了,更想冲上去和他同归于尽。
为什么要这样模糊不清又爱昧的引导着齐昭?为什么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这些难以启齿的私密的事情都一件一件的抖落?他仿佛是在亲手扯掉她的遮羞布一样,向自己不堪的一面暴露在自己心爱的人的面前,暴露在不知数几的禁军面前。从他话落的那一刻开始,每一个落在身上的目光都难以忍受。心中苦闷连呼吸都喘不上来,剧烈的咳嗽声一声又一声的从喉咙里撕裂出去,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竞咳了几声才停住,咳到最后口腔里一阵的血腥。从前她根本不需要去和人虚以委蛇,也根本没有人敢当着这样的面说一丝一毫的诋毁和轻贱,她金枝玉叶的栖息在梧桐树上,旁人只有仰望的份。现在她已经从云端跌落,他却还嫌她不够粉身碎骨,再一次的要将自己摔碎。
喉咙里像是附着了什么东西一样,她拿出手帕干呕了好一阵,指甲盖大小的血块掉落在洁白的手帕上。
她不能抬头看到庾珩紧皱着眉心的神色,也不能看到他垂在身侧的手臂伸出又落下。
“去车上把孤的水壶拿下来。"齐昭对着身边的人难得的疾言厉色起来。崔令容喝了两口水,血腥味被水一冲更加怪异,她还是很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