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星安抚了一句,他知道这两个人之间有着一层仇怨,俗话说兔子被逼急了还会咬人,想想这些天以来,狼郎的所作所为,他确实不能够保证在这种情况下,容姑娘会对郎君有所容情。
“别冲动,我这就去把人给你带过来。”
飞星的办事效率很高,一柱香将将燃尽,他拎着白勺的衣领把她带到。白芍有一群人围起来的围墙里见到了阿姐,当即眼眶一酸,不住的挣扎着想从飞星的手里脱开去到阿姐身边。
“你放开我,你们想要对我阿姐怎么样?”“你可看清楚了,现在并不是我们想要对她怎么样,而是她想要如何。”飞星带着人又向前走了一步:“容姑娘你要的人我已经给你带到了,郎主可以交给我们了吗?”
崔令容沉默着摇了摇头,并不愿意将手机里唯一的一个筹码就此丢手。现在将人交出去,只怕下一刻她和白芍还没有走出几步就会被团团围住。崔令容一步一步的拖着人,走到来时的那架马车旁:“你先放开白芍。”飞星自然不肯:“城中的守卫每隔半个小时就会有一轮巡游如果再僵持下去的话容姑娘怕是连最后一点逃生的机会也没有了。”崔令容眉宇间上浮一丝焦躁,也深知自己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心下一横,将庾珩推了出去。
她一只手紧紧攥住缰绳,在白芍扑过来的一瞬间,另一只手紧紧的将她带上马车。
“抓住她。“飞星的声音在马儿的嘶鸣声中听的并不真切。崔令容扬起马鞭,冲着拦在自己面前的几个人撞过去,好在他们并没有到不顾性命的程度,下意识的躲闪开给她一条出路。她手心粘腻一片,雨势下的越来越大,沉甸甸的砸在脸上泛着疼意,她抹了一把面上遮住视线的雨水,一刻也不敢松懈的飞奔。身后的人一开始的时候还如影随形的跟着她,随着马蹄的飞踏逐渐的拉开视线和距离,穿过两条街道来到城南,将马车这个过于显眼的标识甩开,带着白勺独自的步行在巷子间。
“阿姐,"白芍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后,她多日来的不见踪迹,还有今天晚上的这场变故,实在是有太多想问的,话全部都涌到了嘴边,一时都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
“有些事情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的清楚的,等我们安全脱身之后,我再一一说给你。”
她呼吸越来越重,身上的衣物已经湿透了,泥淖染了大片的裙角,发丝紧紧地贴在面容上狼狈又凄凄。
“那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
“到了。“崔令容在一家书斋面前站定,心口那处跳跃的速度越来越快,她抬起手孤注一掷的敲响了门。
眼前的这道门,她希冀着的是自己的生门。敲梆子一样的扣门声迟迟都没有得到回应,一阵鸣鸣咽咽的风刮过来,空气里的温度骤然降了下去,崔令容身上越来越冷。她又敲了两下,目光时不时惊惶地看向身后,生怕下一刻就会有一行人马从后面追上来。
崔令容不知道庾珩对自己究竞有多少掌握和了解,想起自己上次送过来的那一封信,他或许已知道了一点蛛丝马迹。不敢再往深处继续想下去了,她焦灼的绞着手指,她准备再静等两个呼吸左右,若是还没有原来应门的话,她只能够再去找一条路。木栓子被拔下来的声响,沉闷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一条缝,一盏昏黄的油灯后面露出一张沟壑纵横的老人面。
“崔…"掌柜的那双快要眯在一起的眼睛等看清了面前的人影之后又惊又喜,即将脱口而出的名讳也戛然而止在喉间。他将人迎到了屋子里。
伙计有眼力见地将屋子里的油灯都挑明了一些,又去取了两套干燥的衣物。掌柜的躬身请她们先换上衣物,又转头对着刚才的伙计低声耳语了几句。崔令容身上的温度开始一点点的回暖,她看着忙前忙后的掌柜诚恳道:“不必如此客气,倒是难为你还记得我…”“你要这样说的话,倒是折煞我了,今夜还有贵客。”掌柜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