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
他拿出自己的帕子盖在她的头上,还是不自在的说了一句软话:“磕成这副模样,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先将血止住。”
他终于说了一句还能入耳的话,崔令容轻轻点了点头,她余光看向他手中的那方月白色帕子:“郎主……这帕子……”
“这帕子上有太子的标识,若被有心人看见不知道要引出多少风波,你拿着并不妥,我来处理。”
崔令容其实很想说自己小心收着,等下次有机会的话再还给齐昭,自己也能再多一次和他见面说话的机会。
可他的脸色实在太过难看,仿佛她要再敢提那帕子,他便要用它狠狠的塞住她的嘴巴。
崔令容咬了咬唇,不许说便不许说。
一张帕子罢了,比那帕子更珍贵的玉佩还在她身上,她不着痕迹的按了按袖子中的一枚棱角玉石,只要这个信物不丢就好。
她笑了笑:“帕子任由郎主处置。”
庾珩睨着她,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些不情不愿,可她太过乖觉,倒让人抓不住什么错处来。
他细细打量着她,半是警告半是威胁:“我先前曾经说过一次,身边不容得叛主之人,你若是心里还有别人,时时刻刻都想着去他身边,强留这样没意思的事我也不会做,更不介意亲自将你送过去。
但你最好想清楚他是否能够如我一般护着你,还是会任由你被豺狼吞食。”
“郎主说的极是,我全心全意信赖郎主,也多得郎主庇护。”
崔令容说完一番好言好语,心中暗自腹诽着,太子哥哥才不会像你这样欺负我,他爱我,护我直接心切,只是她们两个人现在都各有难处,实是不宜再让危机加重。
她看向庾珩大步流星走在自己前面的身影,眼底划过一抹异色。她曾经想过,或许可以利用庾珩借助他的势力来查清楚一些事情,可惜他并不是轻易能让自己掌握的。
和他谋划,无异于与虎谋皮,更何况她们之间还隔着一层深深浅浅的怨,她怕自己付出诸多,到最后也换不来一个想要的结果。
两个人都是满腹心事,一路无言,回营帐之时,崔令容忽而听到一旁传来飒飒马蹄声,伴随着少女银铃一样的欢笑,尽是畅快。
她看向马背上穿着黛绿、粉蓝衣衫的三两女子,有些说不出的艳羡,曾经她也和她们一般不识愁滋味,总觉得青天高,黄地后,中间都是自己的大好年华。
庾珩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停住了,侧身朝后面看了看,见她满眼向往的看着在围场里打马的少女们,少女在残凉的暮色中纤弱的影子被拉长,越发让人觉得孤伶。
他不禁想起自己带他她来这里的目的,本就是想要她能够自在一些的。
如今也不知怎么回事,和一些毛头小子差不多,按耐不住脾性,反倒和她生起气来,还说了那样一番话。
他轻咳了两声,几步折返回去站在她身边:“你想要骑马?改日我带你……”
话还没说完,场内忽然出现了一些意外状况,一匹马不知是踩了什么东西,受惊着向前狂奔,背上的人被甩的狂叫连连,她看见站在场外的高大人影,当即就认出了是少将军,连忙呼救。
被人喊着名讳,庾珩总不能置若罔闻,他一个利落的翻身越过围栏,又三两步飞奔到马匹身边,一只手拽缰绳用了力道向下拉,让马受到限制低头屈膝,另一只手拽着背上儿的后衣领,将她提下了马。
“多谢少将军出手相救。”被救下的女子一副惊疑未定的搅着衣角,抬起头悄悄打量眼前人时脸色却泛着潮红。
“举手之劳。”庾珩平日里最不耐烦应付这种场面,言简意赅的抛下一句就准备离开。
那女子却一味痴缠着庾珩,更是大胆的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臂,声音细若蚊呐:“少将军……我先前就听过少将军的赫赫威名倾慕已久,如今又得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