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姐姐相看亲事,姐姐可有看中的?”
她口中的李伯母正是江知兰的娘亲。
她们这般人家,相看亲事说简单也不简单,家中关系交错复杂,又在天子脚下,总是得避开一些人物,但又要挑个合眼的,除了自家人搜罗外,少不得要通过官媒的。
人总会计较挑选,遑论这是人一辈子的大事,京城适龄男子那般多,决不是一两日就能决定下来的。
听封温玉提起这个,江知兰就有些愁眉苦脸。
她只比封温玉大上半岁,也是去年及笄,她家中只有她一个女儿,父母总想留她久一点,及笄前半点不曾要给她相看人家,结果一过了及笄,整个府邸都为此事忙了起来,便是两位嫂嫂出去赴宴时,也是会不着痕迹地打听适合人选。
江知兰咬牙不忿道:“你有所不知,前些日子,我倒是见了京兆尹府上的小公子一面。”
封温玉隐隐有所耳闻,而不知细节,当即捧着糕点仔细听起来。
江知兰恼了她一眼,但有些事不吐不快,她忍不住吐槽道:
“说是家中没有妾室通房,定是要等正头妻子先入门的,但是当日我见他时,他身上的脂粉味都未散去,简直是糊弄傻子呢!”
封温玉有些目瞪口呆:“这哪里是结亲啊,分明是结仇。”
江知兰乃是大理寺寺卿之女,备受府上宠爱,想攀上这门亲事的不少,但像京兆尹府上这么大胆的,还真是少见。
婚前瞒得再好,但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旦那位张公子的真性情暴露了,便是二人已经成亲,难道江府上就会善罢甘休了?
江知兰喝了口茶顺气,她恹道:
“我现在倒是羡慕起你,你兄长和顾大人乃是同窗好友,知根知底,当年顾大人刚得状元名声,便和你定下了婚事,你不知道,这叫当时多少要榜下捉婿的人失望而归。”
如今顾屿时颇得圣上看重,少不得日后要给封温玉挣个诰命回来的。
最重要的是,有封大哥那层关系在,封家对顾屿时知根知底,至少无需担心封温玉受人婚前蒙骗。
封温玉眨了眨眼,没回答这话。
当年她和顾屿时定下婚事时,其实不少人不看好这门亲事,她的亲姐姐嫁给了宗室子弟,门楣显赫,顾屿时当时虽是中了状元,但出身寒门,家中清贫,顾屿时又师出无门,在朝中没有半点根系。
而她祖父正得圣上看重,父亲在圣上面前也是挂了姓名的。
在封府放出消息有意给她相看亲事,不乏一些高门大户、王孙贵族请了官媒上门,结果谁都没想到,和她定下婚事的会是顾屿时。
封家未曾对外透露过,这门亲事其实是她自己点头的。
封家已经显赫,不需要她联姻来光耀门楣,只盼她寻个欢喜知心的人,不叫婚后日子苦闷。
而顾屿时待她体贴,又亲口承诺她不会有纳妾之行,不得不承认,她于顾屿时也有欢喜之意,如此一来,她心中有了人选,便同父母道明了心意,于是,才有了她和顾屿时的婚约。
只是……
封温玉不着痕迹地皱了皱脸。
江知兰还在郁闷:“这些官媒夸夸其词,话中可信度十不存三,叫人烦不胜烦,幸而你没有这般烦恼。”
闻言,封温玉立时回神,她弯了弯眼眸,宽慰道:
“伯父伯母最是疼你,自是会替你把关人品,不会叫你受委屈的。”
至于烦恼么,她自然也是会有的。
封温玉刚想到这里,就听江知兰纳闷问她:“说起来,今日怎么没听你提起顾大人?”
唯一提到的一次,还是由她提起来的。
封温玉捻着糕点的手一顿。
江知兰陡然瞪大了眼,颇有点不敢置信:“你是和顾大人闹别扭了?他居然也会惹你不高兴?”
外人不知,她们这些亲近的人可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