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轩小弟!”
已经拜谒完恩师的宋阳瞧见了一位庭院中的熟悉人影,停住脚步,打了一声招呼。
“宋探花!”
原本只是打算瞧一眼的姜守轩有些猝不及防,未曾料到对方如今还会与自己主动打招呼。
他虽然现在摆脱了奴籍,但现在也只是平头百姓而已,至于他突破先天,却是引而不发,未曾大肆炫耀。
因为姜守轩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夸耀之事,如他老师这般神武之人,都只是安于当一位大户老爷而已,未曾有声名在外。
老师身旁两名婢女更是不显山不漏水,在县中都没有什么事迹,他区区一名记名弟子,又有什么好张扬的?
“小弟,你这般称呼就太见外了,我还当过你的先生呢,怎么?现在连一声阳哥儿都不愿意叫了吗?”
“阳哥儿!”
姜守轩神情复杂喊了一声。
虽然他一心向武,但他的老师可容不得收养的孩童大字不识一个,是以慈济院中的孩童稚子,到了年纪便要入学堂,而他虽然不在慈济院中,但照样也得进私塾。
眼前这位探花郎就担任过私塾的教习先生,他也确实在其坐下听课,真要较真起来,还有一番师生情谊,当然了,他们两人的年纪也没相差几岁,私下则是以兄弟相称。
“我听说你已经脱了奴籍,拜在老师名下,今后我们也算是同门师兄弟了。”
宋阳笑道。丝毫不因眼前之人身份低贱而有所介怀,更不因为自己如今高中,日后必将青云直上而傲慢。
“老师也收你做了弟子?”
“刚刚行了拜师礼!”
姜守轩一阵错愕,他倒不是觉得自家老师没有资格收下一位探花郎,只是探花郎拜自家师父做什么?
他承认师傅像是市井中的神仙中人,哪怕居于高门大户之中,也是极为低调,可正是如此,也没有理由吸引一位探花郎科举高中之后前来拜师啊。
单论学问而言,他倒也不是编排自家老师,只是老师从来也没有在学堂上讲过什么正经课业啊,当然,老师讲的志怪故事倒是引人入胜,他也是极为喜爱的。
可在学问之外,他家老师虽然不凡,但也不曾与什么达官贵人有所往来,不能为眼前这位探花郎在仕途上提供任何助力。
如此一看,这探花郎就没有拜师的必要,尤其是在当下。
“怎么?小弟可是有什么不解之处?尽管问来,为兄为你作答。”
见姜守轩露出的神情,宋阳只觉有趣。
姜守轩也不拘束,道出心中困惑,他如今虽是白身,但他并不觉得自己日后成就会比探花郎差多少,他只是羡慕对方游街夸官的风光。
“老师与我有救命大恩,自然要拜。”
当下,宋阳便将自己赶考路上遇到的志怪之事徐徐道出。言语中透露出无尽感慨,如今回想起来,若是没有老师所赠砚台,他当日恐怕难以脱身。
“那与你一同赶考的那些举人,后来如何了?”
姜守轩听完故事,忙问道。
“他们啊,如今倒还活着,只是形销骨立,不成人形,精气尽失,已是病入膏肓,没有几年了。”
谈及与自己一同赶考的举人,宋阳也是摇头叹息,
“这是我高中之后返回的途中,探听到的消息,不仅如此,我还带人去了当时夜宿的大宅,只是一片残垣断壁而已,没有当夜所见的富丽堂皇。”
“那些害人性命的妖邪就这样逃走了?”
姜守轩听得眉头大皱,虽然那些举人为妖邪美色所惑,落得如此下场,是自寻恶果,但是这妖邪为祸,居然没有得到任何惩戒,这令他颇为不悦。
“这倒也未必,我当时逃出生天之后,便去往最近的县城,拜了当地的城隍庙,虽然自我参加会试之前,都未有任何异事,但自我高中回程,带人前往荒野废宅